他随手挑了一个,给钱就走。
老板笑呵呵,说道:“小伙子,再挑挑,挑个甜的。”
“就这个吧,老板,”顾书远也笑了,把西瓜往车筐里一放,“我着急回家。”
他骑上车子就走。
“哎!小伙子!等会儿!”老板扯着嗓子在后面喊,“还没找你零钱呢!”
顾书远站起来骑车,风把他的衣摆吹起来,他笑着喊道:“不用找啦!”
顾书远回到家,他故意从菜园子那里经过,顾书迢和陈回果然在那里。
他装作很嫌弃的样子,调侃道:“喂,那个叫陈回的傻小子,怎么又跑我家来了?小心被我爸知道,打断你的腿。”
“书远哥!”陈回蹲在地上拔菜,他突然站起来,顾书远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陈回已经长得比自己还高了。
陈回笑着把菜放进篮子,然后盯着顾书远的眼睛,很肯定的说:“书远哥!你跟我是同一战线的,对吧?”
顾书远被陈回那直白的眼神盯着发慌,他闪躲着,胡乱回应道:“去去去,谁跟你这傻小子是一个战线的!”
他抱着西瓜从陈回眼前快速走远,仿佛掩饰一般说:“书迢,赶紧过来吃西瓜。”顾书远也不知道自己在掩饰什么。
顾书远坐在客厅里,一边吃西瓜,一边刚好能看见菜园里那两个“臭弟弟”。他把西瓜的籽都咬崩了,他有一点点气愤,这两个臭弟弟,哪里是在拔菜,分明是在调\\情吧!
快三点的时候,顾书迢接了一个电话,他现在学习绘画,是他师父打来的,说是师父的师父恰好来这个城市了,要见见顾书迢这个小徒弟。
顾书迢洗了洗手,着急要赶过去。陈回陪在顾书迢身边,说也要一起去。
顾书迢说不许,让陈回上楼睡觉去,睡醒了,他应该也就从师父家回来了。
“哥,让陈回去你房间睡吧。”顾书迢说。
顾书远满头问号,他真想问,这合适吗?
顾书迢急着走,边拿画板、画笔,边说:“总不能让他去大姐,或者爸妈屋子里睡吧。”
“睡客厅沙发呗。”顾书远漫不经心地说。
“不行,陈回那么高,睡沙发难受。”顾书迢摇头。
顾书远很无语,不屑地说:“好家伙,这么心疼他,那让他睡在你屋得了。”
顾书迢有点脸红。
顾书远把胳膊一挥,破罐子破摔道:“得得得,你赶紧见你师父去,让他去我房间睡,行了吧!”
陈回在菜园里摘了一下午的菜,这会儿确实有些困了,他也不客气,笑着说:“谢谢书远哥。”然后就“霸占”了顾书远的房间和床。
顾父为人朴素节俭,家里的空调每天都限时开多久,水电固定时间要断。
这会儿空调打不开,顾书远只好搬了个电扇到床边,开了二档风。
陈回几乎是刚沾床就睡着了。
顾书远看了陈回一会儿,笑笑,下楼去把西瓜切好端上来了。
顾书远也无事可做,就坐在书桌前,边吃西瓜,边看陈回睡觉。
陈回用一个姿势睡了很久,然后翻了个身,凉席在陈回脸上印出了痕。
顾书远觉得好玩,走到床边,凑近陈回的脸去看。
他们距离太近了。
老旧电风扇“呼呼”的转,仿佛掩盖了他剧烈的心跳声。可是他还想离的更近一点。
陈回突然又翻了个身。
这动作终于让顾书远从恍惚中惊醒,他赶忙后退了几步,他想——他越界了。
顾书远慌忙从房间跑出去,他跑到菜园子那里,用菜园子里的水管冲着自己通红的脸,染湿了头发和衣襟。
他抹了一把脸,将水管扔下。
“书远哥!”
顾书远听见声音,转过身去。陈回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顾书远房间的窗户开着,陈回一手拄在窗沿上,一手扬了扬手里的西瓜,笑着说:“书远哥,你的西瓜真甜。”
顾书远又觉得脸热起来,他突然从地上捡起水管,向着窗户的方向冲过去,笑骂道:“傻小子!找打!”
陈回笑着躲开水柱。
午后阳光下,水管里的水,像少年人的心一样晶莹。
☆、番外五:顾书远
大三的时候,顾书远终于搬到学校去住了。原因有二,一来,他受不了父亲在学习和生活方面的严格要求;二来,他实在是不想看到那两个臭弟弟在他面前黏黏糊糊。
他搬到学校去住,一去就是去住半年,不到暑假不肯回家。
结果,刚到家,事就找上门了。
这会儿闻文上高一了,暑假前要开家长会,闻文想让他去开。
顾书远一个头两个大,无奈劝道:“闻文,你看我有当家长的气质吗?听话,找别人去吧啊。”
闻文哭丧着脸走了,临走还骂他不讲义气。
顾书远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