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空双眼,直愣愣的盯着富丽堂皇的浮雕红柱,底下朝臣们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就是不过脑子里。
倒不是我懈怠,想负责也得有命才行,况且也没人指望我负起大越之父的责任——一个痴呆坐上皇椅已经够可笑了,你还敢让他扛起青铜九鼎?
当然,我不是真的痴呆,不然你还能听我在这腹诽?我的母妃在冷宫里生下我就撒手人寰,父皇估计是忘了冷宫里还有个龙种,打我出生就不闻不问,全赖宫女们可有可无照顾着,我才苟活了下来。终于有次下水冬泳,上来就发了三天高烧,嘴里还说了不少胡话,再清醒,大家都说我疯了。
疯就疯了吧,连续烧了这几天,竟一下把我前世的记忆烧出来了,这个用小篆、有铁路、人妖共存的诡异时代在我前世只有三流小说才敢这么乱来,但事实就是,即使在这样乱来的时代,皇宫依然是个吃人不吐骨的地方。
我烧才退,就被宫女拉起来搓搓揉揉洗了个玫瑰浴,裹上从没见过漂亮布匹,一头雾水的被拖去谒见了贵妃娘娘。
哦,墨贵妃,就是现在的帝后,全名是墨淮舟,我第一次见到他那叫一个惊为天人,面如冠玉螓首蛾眉,雾鬓风鬟朱唇皓齿,仙姿佚貌的不似凡人——美则美矣,却是个男人,还是个气宇非凡的男子。
我上辈子是个姑娘,年幼无知时也看了不少狗血小说,霎时就脑补了一出帝将虐恋求而不得便囚禁深宫的戏码,便不自觉在眼里透露出点可怜,哪想的这点可怜意恰巧就被贵妃瞥见了,他垂眸不露喜怒,放下茶盏后看着我淡淡说道,“宫里眼珠子不规矩的,都要换成玻璃球,念十三皇子是初犯,便杖罚二十板吧。”
那二十板打的我是疼进了骨子,同时深深地意识到没有靠山的皇子在宫里还不如只鸡——鸡好歹在吃前还娇生惯养着呢,我天天吃糠咽菜,要是哪天冲撞了谁,几条命都不够嚯嚯的。
的亏我是个疯子,谁会真的跟疯子过不去呢?而且以后万一有人夺权篡位,疯子不仅能活下来,被推上皇位都是大大的有可能。
——我苦中作乐的想,心里却计划逃出深宫,再用前世技艺谋个路子,实在不行干体力活也能混口饭吃,总好过呆在宫中生死由人。但万万没想到自那之后我就被严加看管,等了几年好容易等到监管薄弱能够开溜,我刚跑到密道口,谋权篡位的就领了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拿着沾满血的龙袍逼我穿上,不是别人,偏偏是当年把我打出心理阴影的墨淮舟。
“诸爱卿若无事再奏,便退朝吧。”清泠泠的声音从我身后的珠帘中传来,我只觉后颈一凉,不自觉的打了个激灵,面上却仍木楞楞的凝视高柱上点点红痕,这一块是撞死的丞相,那一块是斩首的皇兄,我在心里默数,在生命的重量面前,那一点恐慌迅速被压制下去。
待群臣退去,我环顾四周,发觉宫殿的护卫竟全被撤去,心中霎时拔凉拔凉的,我把玩后脑的旒珠,手指不动声色碰了碰冰冷的簪子,早在得知姓墨的怀孕后我就做好了面对这一天的准备,头上的玉簪被我磨尖又淬毒——剂量对墨淮舟这种大妖作用不大,对他肚子里的小孽种却绰绰有余了。
嗯?我没说过吗?大越人妖和谐,和谐到所有人或多或少都带了点妖族血脉,就像为皇者必然要沾点上古真龙的血脉,墨淮舟也是妖,还是条返古仙蛇。
皇室的真龙血脉极其霸道,只能和相差不远的血统结合繁衍。换句话说,历年的皇亲国戚世家子弟各个也都是血统非凡的濒危物种,故而律法是穷其所能优待这些延续龙脉用的珍贵素体,毕竟说好听点,彼此是共生的命运共同体,说难听点,这可是杀一个少一个的难再生资源。可想而知,在墨淮舟下达的“天下血脉,定罪一同”铁律下,杀的何止是蛀虫官员,更是直接掐向龙神后裔延续的命脉!
《史记》有言:蛇化为龙,不变其文。《述异记》记载:虺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这个国家也有相类的传说,所以墨淮舟打的是什么主意已是显而易见,他想要化龙,腹里的胎儿就是混淆天道的药引——待到他成龙之日,我的利用价值就到此了。
“欢儿、嗯、过来。”
待到宫殿里空无一人,垂幕下的墨淮舟低吟着唤我进去,方才还锋利无情的冰锥此时却被喘息烧融成一滩春水,我垂眸轻叹,起身时又是一派憨傻样子。
掀开珠帘,神色难耐的男子半倚软榻,白皙修长的素手不时抚揉高高隆起的腹尖,薄如蝉翼的衣衫被香汗沁的紧贴酮体,那副冰肌玉骨便若隐若现的展露出来,最显眼的却是胸前两点高高顶起的浑圆,滴滴答答分泌的乳白稠液将周围衣衫濡润出两团深色,见我进来,他媚眼如丝的向我招手,那眼神直酥到骨子,勾人的样子活像只吸人精气的艳鬼。
我捧起他伸来的手,像大型犬一样送到鼻边嗅了嗅,冷调的沉香若有若无的在我鼻尖萦绕,于是我舔了上去,墨淮舟也不恼,甚至顺势抚摸我的侧脸,声音沙哑的满是情欲,“过来,我有更好吃的给你。”
说罢,他拨开胸襟,袒露出浑圆饱满的双乳——倘若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