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森灿,是龚政的学长。”森灿终于转换方向,灿然一笑,自我介绍了,“请问你是?”
“我、我是龚政以前的室友,路依航。”路依航很勉强地答道。对于森灿的印象仍是第一次在公寓楼下的感觉——当他看到森灿和龚政那么亲密的当时,他感受到的那种心里带刺的感觉。现在他正面和森灿相识,一种说不出来的拒绝感从他心里生发出来。他从心往外感觉自己和森灿完全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森灿那明晃晃的招摇刺了他的眼。
生病了是他来照顾龚政,他们两个人那么亲密,龚政是在和他谈恋爱吗?
路依航一想到这里就不想在这里呆着。于是他转头深深的看着龚政:“有你学长照顾,我就放心了。你好好养病,那我先走了,有时间再来看你。”
傻小子,是让你来照顾他啊。森灿心想,你没看见龚政的眼神吗?
森灿一颗七窍玲珑心,看了路依航的神情也感觉出路依航对于龚政的感情并不简单,但到底是什么感情,恐怕只能让时间去沉淀清楚了。不过,一个直男,就算对你有感情又如何呢?最终他们还是要离开的。
龚政如此痴情,是森灿预先没有料到的。想到有一个人这样的为另一个人痴情,不知为何,一向自认洒脱的森灿居然感觉有点刺心起来了。
和一个直男,是不会有结果的,你只能倒计时算着和他分手的时间。
这句话龚政不知听多少过来人讲过。
是的,不能再沉溺下去。
可是,就这样了吗?
以前那些快乐的情景总是一遍遍在龚政脑海里如同放电影般浮现。路依航是那样的喜欢缠着他。
龚政抬起头来看着镜中的自己,这次病后他瘦了许多,脸变得有骨感了。
他用水将头发捋上去,看着镜中的自己。
做朋友?他想起路依航对他说的话。
直男的游戏——当他们空虚时,他们要你陪;当他们不再寂寞孤单时,你就会变成过去时了。他们就是想要享受你对他们的好,享受你为他们所做的一切,却不是想要和你真正走心走情的。
龚政双手撑着盥洗台,手边放着手机,界面上是十多条简讯,都是路依航发来的,除了关心他病情,还有跟他闲聊的。他的眼神在昏暗的灯光下变得黑沉起来。
大病初愈的他仿佛有了一种醒悟。
做朋友?
做什么朋友?
让我们来玩直男游戏吧。
他抬起头,用手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镜中人露出一个慵懒的、却如同狮子般的眼神。
盯着镜子中的自己,龚政骨节分明的双手又恢复撑在盥洗台上的姿势。看了许久,重新拿起刚刚被随意扔在一边的手机,神色晦暗地拨通了那个曾经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
他懒散地半靠在白瓷墙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本以为等一会儿才会接通,那边才刚响了一声就传来说话声。
“喂。”
“是我,龚政。”他简单回应道。
“龚政你,好些了吗?”电话那头的路依航说话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颤,感觉有些不自在。
龚政半眯着眼,声音淡淡的,虽然病好了,却依旧带着一点儿沙哑,显得有些憔悴似的,“嗯,好得差不多了,刚从医院回家。你有东西在我这,你什么时候过来拿一下吧。”
“嗯?”路依航愣显然了一下,似乎是没反应过来自己什么东西落在龚政这儿了。
“时间你随意,反正最近几天我出门的可能性很小。”龚政也没打算解释让路依航到底来拿什么东西,言语简洁,三言两语就结束了电话。
他慢悠悠走出洗手间,左右环视,最终将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了天花板上的吊灯上。
虽然龚政说着最近几天都会在家,但路依航在接到电话之后,只是犹豫了一下就往龚政所在的公寓走。手头也没什么事情,不如就先到龚政那里先取东西吧,路依航在心里这样给自己解释道,也可以看看龚政的情形。
当路依航来到龚政家时,龚政正在里间画室收拾自己的众多画具。
当打开门,看到彼此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两个人都是心情复杂的。
“这么快就来了?”龚政压制住心里涌动的情绪,故作从容地说道。
路依航看到龚政脸颊生病后的消瘦,心里产生了一些他自己也弄不懂的情绪。再次看到龚政,他竟然有些茫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正好没事就过来了你房间怎么有点暗,不开灯吗?”
“可能是停电了,或者是吊灯坏了。”龚政道,一边说一边将路依航让进来。
“你等着坐一下,我手头上有点事,呆会就来。”龚政给他倒了杯水,让他坐在沙发上。
龚政将画具一一摆放地整整齐齐,这是他的习惯,如果有一点不规整,都会让他极不舒服。放好后他出来招呼路依航。
“这些是你的东西。”龚政端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