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师枫广是抱着男人睡的,听着男人胸口有力的搏动,微弱的杂音被掩盖其中。他控制自己去相信古肖匡说的一切,可就像这杂音,你越是不想听,它越响亮。直到你什么都听不到,唯有“杂音”是清晰的。
阳光明媚的早晨,古肖匡吃着师枫广准备的早晨,虽然很单调。对于师枫广的厨艺来说,已经相当不错。
“哥我想和你商量点事。”师枫广惴惴不安的将自己的想法告知男人,也许因没有听到反对的声音,他努力铺张开,详细的描述每一个细节。
男人手中一开始切割荷包蛋的刀叉,不知不觉中直挺挺握在手心一动不动。炙热的空气让他鼻腔粘膜刺痛。
地狱的烈火正在古肖匡身边攒动,火焰舞弄过的地方,还洒落了点点星光。滚烫的热度,烘烤着血管里澎湃的血液,从内至外的撕裂感。古肖匡想起身离开,却被一股黑烟死死锁在原地,动弹不得。
喉咙发出愤怒的嘶吼,压在喉头的力量,仿佛将额骨压碎。“急什么?这么绝佳的计划,也只有这个了解你的孩子才能想到”缕缕黑烟,如蛇一般将男人死死绞住,末端舔舐着古肖匡的脖颈。
“不喜欢?追求‘最佳效果’的你,居然不喜欢?”
“你明明亲身体验过你应该表扬他的。”一缕黑烟窜进男人的右耳,却最终断了联系。
古肖匡锋利的眼神射向正在兴奋讲述的师枫广,青年被男人严肃的脸吓到了,恐怖的气氛像千万把刀闪着寒光向他冲来。
“够了!这件事我会亲自处理,我不许你插手,听到没!”
师枫广仰着头看着浑身煞气的男人,童年时的恐惧再次弥漫心间,颤抖着身体,僵硬的努力点头。
看到青年是真的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古肖匡拿起靠背上的外套,头也不回的离开屋子,而师枫广看着男人没吃完的早餐,潸然泪下。
没过多久,死死咬着嘴唇,将呜咽声锁在喉咙里的师枫广,将桌上所有愤恨地掀翻在地。被热锅烫伤的手指隐隐作痛,他狠心掐住红肿的位置。钻心的痛让他闭上了双眼,也遏制住内心咆哮的野兽。
驱车来到办公大楼的地下停车场,关好车门的古肖匡一回身就看到许久不见的步帆炯,依旧衣着得体的西装,不见一丝落魄。
“有事?”古肖匡冷硬的下颚,锋利的眼神,充分表达他很不爽。只要对方一句话让他找到借口,他一定会狂揍他一顿。
“来看看你这落魄的样子,千算万算,不知你算到今天这样的局面吗?”
古肖匡握紧了拳头只等对方再前进一步,他一定击碎他的鼻梁。
男人身上爆发出的煞气,让“步帆炯”享受的眯了眯眼睛,虽然动作很小,还是被盯着他的男人发现了。
“没意思真是没意思。”“步帆炯”明显感受到煞气的消散,没想到男人这么快就恢复平静。有些可惜的撇了撇嘴角,无奈的看了男人一眼,就凭空消失了。
从这么频繁的见到“野鬼”,古肖匡知道自己乱了节奏,已经成功被“野鬼”带向万劫不复的深渊。对男人来说,坐在这辆急速行驶的火车上,不是只有他,哪怕同归于尽也是好的。
无论公关部门如何努力,狐盼芷的消息永远是焦点。不断反转的三角恋情,更是将古肖匡推到风口浪尖上。咄咄逼人的记者,妇女儿童保护协会也参与其中,这个世界都癫狂了。
“请问古肖匡先生,您是不是以为只要有钱,就可以胡作非为?”
“古肖匡先生,女性在怀孕期间不能离婚,婚姻法里有明确规定您为什么知法犯法?”
“狐盼芷女士,哭诉的视频,您看了吗,您认同他说的吗?”
“古肖匡先生,离婚协议里面的‘让步’条件是不是代表你的愧疚。”
狐盼芷坐在咖啡厅里,看着手机里,男人面无表情的无奈。他都快要笑炸了,意识到对面有人坐下,狐盼芷终于恢复高冷美人范,“如何?我说的没错吧。”
“”师枫广没有摘下墨镜,只是抗拒的将头转向窗外。在手机摔坏之前,一直拨不通男人电话。就在他放弃,打算找点事情分散注意力,此时进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师枫广一想到又是那些骚扰电话,想要挂断,却鬼使神差的接通了。里面熟悉的温柔嗓音,带着丝丝暗哑,“我会让他回到我身边。”
“不相信?我和他一同生活十三年,我了解他。现在只有你能帮他,无论如何他都会稳住你。”
“会说什么说孩子不是他的,说我是男人。”
“他紧致的甬道,让我很舒服。也许我不用多说,你也清楚”
“他是爱我的!”师枫广终于抱头跪在了地上,听着对方色情直白的描述。男人每一寸皮肤,带给他的美妙触感。男人动情压抑的喘息。高潮时绷紧的身体,勾勒出美好曲线,紧紧扣在一起的两人,相互交缠。?
青年无声的啜泣着,电话那头的魔鬼,还在蛊惑着他:“他也对我说过,他爱我。无法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