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走到绝零面前:“太子殿下,能否借地一叙?”
绝零心下了然,抬头交代近侍:“展离,去太医那一趟,告诉他开的药我吃了十分有效,病好了七七八八不说,嗓子也恢复了,虽然声音跟从前不太一样,但也总比说不出话好。顺便把夏真也带过去治治伤。”
支开两人后,气氛再度陷入沉寂,绝零低着头,秦霜呆立他面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概是觉得这样怪怪的,太子站了起来,面对那人,语气不卑不亢地说:“秦将军光临寒舍,是有什么事?”
那人没有开腔,只是盯着他的脸瞧。目光专注又奇妙,仿佛要瞧到他骨子里去似的。神色更是微妙,说不出来是激动还是快乐,或是别的什么。
绝零倒也沉得住气,要看就让他看,整个孤国都让他们统治了,孤国人难道还能不让人家赏玩?只是彼此挨得太近了,空气难免生出些暧昧,让人觉得不自在。
男人看了一会,凑近了些,又看了一会儿,又凑近了些,太子还没得及警觉,那滚烫的鼻息已经近在咫尺,双方的距离也缩短得所剩无几。正准备移开些,唇上忽然多了个触感,那是吻,可能任谁碰到这种状况,脑子都会一片空白,而他心中充斥的却是一百个答案围绕着‘他为什么要亲我’这个神奇的问题。
更过分的是压着他的薄唇在轻薄之后并无退后之意,反而在上面碾磨不止,还稍微用力撬开了他的牙齿,让舌头往里挺进。这个时候他有很多种选择,要么把人推开,扞卫尊严;要么双齿咬下,给个教训;要么欲拒还迎,趁机勾引。算来算去没有一种对他有利,不如按兵不动,看他到底是什么动机。
秦霜停下了动作,虽然他已按捺不住自己。他以为青年会反抗,就像对奇年那样,誓死不从,眼中射出浓浓的憎恨和蔑视。但他却如此安静,好似一面波澜不惊的湖水,就算大风吹过,也没有一丝涟漪。
心中不安,但吻不知不觉在加深,手具有意识一般圈住了对方的蜂腰,男人像个贪婪的婴儿无知又急切地吃着那美味的唇,封闭的洞穴化作了绿色的草原,衍生出来的景色是那么的美。冰雪在融化,百花在绽放,他自由自在地享受着这幸福的滋味。沉入了地狱,又升到了天堂,那温暖的口腔,就是整个人间和万丈红尘
8
被人这样不要脸地吃着,绝零都没说什么,吃着他的人反倒不好意思了,放开他就往外走,头也不敢回,生怕走慢了一步。
绝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手抚上嘴唇,上面仿佛还留着那人不小心落下的灵魂,一片鲜活的温热
展离刚进门,就被太子叫住。
“这几天你去哪了?”
他吞吞吐吐,本想问那一夜的情况,又难以启齿。他跟这个人并不熟,也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可毕竟是君王托付,如今被焰人睡了,终归是自己失职,毕竟问心有愧,哪有颜面出现在此呢?
侍奉在一旁的高真可不是他那样的木鱼脑壳,而是极会察言观色:“展卫是豆腐心刀子嘴,明明担心太子殿下的安危,却又什么都不肯表露,难道你真以为那小小的奇年,能动得了你家主子?”
展离来了精神,伸长脖颈:“此话怎讲?”
“你不知道焰人都乱成一锅粥了?今早有人发现一个东西挂在树上,凑近一看,这不正是奇年大将军么?哎呀呀,好恐怖,身子串在结冰的枝头上,像个糖葫芦,此刻全都在寻找凶手呢!”
“啊?!”侍卫移动眼珠,看向坐在一边的主子,主子却神色自若,自顾自地喝着茶,无忧无虑的样子,只差哼上一首小曲了。
正想问,便有人凶神恶煞地闯了进来:“太子殿下,火神有请!”说完拔腿就走,绝零也跟着起身。
展离立刻拦住他的脚步,音调小声又尖锐:“你不能去!”
太子慢吞吞地理了理衣襟:“人家请我,我能不去?”
“你去,肯定有去无回,你这家伙是不是傻子?!”
夏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相较之下,还是绝零有着较深的定力:“怎么个有去无回?今日我倒要不耻下问。”
侍卫急得跳脚:“你杀了奇年,他们还不杀了你?”
绝零轻轻呼出一口气:“你看见我杀人了?说我杀了人,你有什么证据?如果你有证据,你可以告发我,然后你就能飞黄腾达,去火神身边做一个风光的将军。”
趁他哑口无言,将其拨开走了出去,那人似不放心,也夺门而去。
殿内,气氛犹如结了冰。
火神高坐其上,段飞抱肩而立,乐华冷笑不止,秦霜也在其列,唯有他,没有面露恶意。
这副阵仗,叫人胆颤心惊,就连平日里雄赳赳气昂昂的展离也不敢造次,只能头颅低垂,做贼心虚地跟在太子后面。
绝零恰是春风满面,大大方方走过去就丢出一句开场白:“臣大病初愈,不便行礼,望君上莫要怪罪。”
倚在座上的烈坚半撑起身:“请你来,只想了解一下,你们孤国人是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