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没有温度的质地,分明在告诉他完全不是。
坐在镜前的男子扯了扯嘴角:“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王储身边的近侍眼里应该只有为主人随时牺牲自己的觉悟,你的性格和承受力和我所需的相差太多。从现在起,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地提升自己,千万不要意气用事,给我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明白?”
展离想反驳,可是说什么呢?他本来就不善言辞,最后只能撅着嘴,小小的反击了下:“奇年今晚要来,想好该怎么对付他了么?”
绝零一脸轻松,半点难为也无:“我当然知道他要来,没看见我正在‘梳妆打扮’?就是在等着他呢。”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展离忍不住想要跺脚:“难道你就这么把身子给他?”他打死都不信,这家伙从不招惹麻烦不就是想独善其身?还是改变主意认为找个靠山更自得其乐?
这次太子懒都懒得理他了。
两人之间降到冰点的气氛被一个突然跑进来的乞丐打破,他身形瘦高,却如做贼一样佝偻着,脏兮兮的脸配上染着灰尘和血腥的衣服,只看得见两颗白色的转来转去的眼珠。
“嘘”他竖起手指,示意两人不要出声,在发现其中一人正是孤国的太子,便像看见亲爹一样猛地扑倒进他的怀中,“太子殿下,呜呜呜呜总算见到你了,素将军他,呜呜呜死得好惨啊!你要为暗夜军做主呀!”
绝零盯向他:“你是何人?”同时示意侍卫关上门。
“小的叫夏真,是暗夜军的一员,我们前去迎战,却惨遭屠杀,我趁乱跑了回来”
展离双眼一瞪:“谁不知道暗夜军永不退缩,视死如归,是钢铁一般百折不挠的精锐,你好意思跟我说,你跑了出来,当个逃兵?你有脸?!”
“能不能收敛下你的臭脾气?”绝零不满地瞟了他一眼,“打不赢,当然该跑,难道留下送死?他惜命,没什么不对的。”
夏真点头如捣蒜,眼泪汪汪,讨好又卖乖:“是呀是呀,白白死去不如好好活着,我还要替将军报仇呢!再说暗夜军不能全军覆没,必须得留下像我这样的睿智的火种!”
展离险些气绝:“就你这副贪生怕死的样子还给将军报仇?半点尊严都没有!”
“尊严?”太子的面色变得怪异外加说不出的清冷,“是男人就觉得很有尊严?尊严真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要知道,尊严跟性别无关。既不是标榜,也不是谈资。什么是尊严?尊严是实力。你没有实力,何谈尊严??”
寥寥数语,说得侍卫哑口无言。
夏真抹了把脸,兴奋地凑了过来:“高,实在是高。没想到除了我,居然还有人把世事看得如此透彻!殿下若不嫌弃,小的愿意跟着你,为你鞍前马后,肝脑涂地!”
7
“说说那一战的战况。”他既懒得跟那位周旋,也懒得跟这位拌嘴。不过他能预感到,有这两个臭皮匠在身边,以后不气死也会累死,但他需要人手,自己再强大,独木难撑,也不足以成事。
听到太子的询问,男人立刻来了劲,手舞足蹈,唾沫横飞,跟说书先生有得一拼:“虽然我们事先做好了布局,埋好了陷阱,也有一番算计,但结果并不理想,除了开战之际,仗着出其不意伤了些敌人,之后都兵败如山倒,全凭苦苦支撑!那烈坚当真了得,抽出神器,使出一招烈焰斩,我军瞬间死伤大半,”说到这,他跪了下来,惨痛地抱住绝零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拉着将军,叫他赶紧走,赶紧撤,可他死也不肯,说生是孤城的人,死是孤城的鬼,非要和火神硬拼,可就算他使出浑身解数,也敌不过火神一击”
“行了,我知道了。”听完,太子就把哭哭啼啼的活宝丢给了展离,让他好好安慰去,“其实,素将军心如明镜,早就知道这是必败的一战。但他不能不挺起胸膛,因为他是一国之将,哪能不战而降!”说罢发出幽幽一声叹息,“只望刀下亡魂不要怪他,他并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大义。”
夏真表情严肃,仿佛在细细体会这句话,殊不知,在展离的眼中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这人一会哭一会笑,一会闹一会叫,真真假假,真假难辨。比起太子的没肝没肺,却从不惺惺作态,谁更好还没法评断,干脆判他们个半斤八两,都不喜欢。
心中正思索,门外忽传来一阵脚步声。难道是奇年等不及,大白天的就想要强占‘民女’?
不过来者并非奇年那个狗东西,秦霜跨进来,就看见两个人坐在桌边,端着热茶谈笑风生。
“夏兄,怎么出去一趟,就弄成这副样子?”
“哎呀,说来惭愧,我闲来无事,便到殿外散心,哪知看见一个妖怪迎面走来,吓得我滑倒在地,咕隆一声滚下了大殿的台阶,弄得灰头土脸,满身鲜血。这二皇子也是的,堂堂男子汉,化这么浓的妆干嘛,又不是做了半辈子的寡妇嫁不出去”
“是呀是呀,”另一个附和道,“他的癖好无人能懂”
秦霜有点想笑,不过初来乍到不好失礼,便忍住了。越过攀谈的两人,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