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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抗拒我。”男人使出了哀兵政策,“否则,我会难过。”
绝零没听过情话,也不喜欢听情话,感情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太陌生了,可说是一种新奇的事物,但这些话从对方口中说出来,竟有种不一样的感觉,不虚伪、不做作、不肉麻、不低俗,从心而出,于耳擦过,大自然的声音一般,理所当然的存在。
连他盯着自己的样子,秦霜都觉得十分喜欢。从他身上流露的平静、肃然,以及他不轻易展示的尖锐、所具有的厉害,还有那种时而如同大山,时而如同深潭的变换,都是别人穷其一生也没有的。精神要何种广阔,性格要如何锤炼,才能养成如此状态。他需要的,自然是一个懂他的人,而能够懂他的,必然寥寥可数。天空越是深邃,也就越是孤独。
想着,又忍不住抱着他亲了又亲,手也伸至微微挣扎的男人的下面,却发现湿湿的,本以为这是情动的痕迹,欢欣鼓舞间,却看见是血。瞬间欲望就被惊吓抽得一干二净:“这是怎么了?!”
那人不动了,传来的声音平板而干涩:“孤人的体质原因。”
“几天止住?”秦霜不太懂,一边给他找来干净褥裤,一边问着。
“三到七天”绝零似乎也不太确定,随口说道。随后拉过被子把这害臊的一幕牢牢盖住。
既然如此,他也不好管太多,便稍稍回避,走到一边:“需要我的帮助么?”
“能帮我采来一朵夜魔?”
秦霜离开之后,他便叫人送来浴桶,洗净那烦人的污渍和腥味,刚洗完,秦霜就回来了,拿起毛巾手忙脚乱地给他擦拭,擦完就要将他打横抱起,他却连连摆手:“我还能走。”
绝君斜躺在他怀中,手里是沉沉的重,那不是体重,而是男人的份量,他意识到后,便缓缓放了手,改为扶他到床边,他需要这样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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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到那个,两人的神色都有些不自然,秦霜欲安抚,可不知该怎么入手,便顾左而言他地说:“花做什么用?”
绝零低着头,用手背擦了擦脸,将表情挡住:“你能转过去?”
不、不会是要放到男人一下就懂了,像煮熟的虾子脸颊红透:“你自己能弄?”
对方似乎嫌他废话太多,变得有些不悦,秦霜赶忙按他所说的做。
待他转回来,看见青年大汗淋漓地靠在床上,状似虚脱,他应该忍耐很久了,流这么多血,肯定会感到不适的,便往他身边一坐,大手一伸,搂他入怀:“虽然入了春,北境还是很冷,瞧你全身冰冻,我来帮你暖暖好么?”
绝零想拒绝,可是那温暖的怀抱太有吸引力了。便将发抖的身子靠在他胸膛上,头也枕上去了。
汗水渐渐变少,可秦霜还是能感到他的痛苦,于是掀开他的衣袍,手放在他的下腹上,青年微惊地一蹭,随即洞察了对方的意图,便重新放松缩在那块只属于他的方寸之地,随着腹痛消散,便慢慢睡着了。
见他在怀中睡得香甜的模样,秦霜悄悄低下头,在他脸上心满意足地香了一口。
而门外的展离见状,立刻退回去了。
“真不敢相信,焰人就这么败亡了,”展离欣喜若狂的同时,万分感慨道,“本以为他们还要在孤城跋扈许久”]
夏真摇头大笑:“世事无常,变幻万千,大陆上又不是只有焰人和孤人,焰人凭什么独霸天下?我说展卫呀,你也太天真了!”
“是呀是呀,”那人连连点头,“但我不明白,鲛人为什么会来,还说孤城是他们的属国,到后面,蛮人也来插了一脚,这不有点奇怪么?”
绝君坐在躺椅上,抱着夫君给他特制的小型暖手炉:“鲛人之所以会来,是因为孤人准备和他们联姻,而蛮人么,则是得到了上古神器在孤城的消息。”
展离的嘴巴张得大大的,足以塞进一个拳头:“我咋不知道这回事呢?”
夏真倒是懂了一些,挖苦道:“你知道有啥用,他们知道就行了。”
“还有,君上为什么要留着秦霜这个助纣为虐的家伙?在登基之时杀了他不仅可平众人怨恨,还能笼络人心、竖立威望,一石三鸟之事,怎么被你算掉了,太不寻常!”闲不住的展离又开始发问了,不仅问了心中疑惑,还问起了对方的伤,“肩痊愈了么?要不要叫太医再开一副药?君上呀,不是我说你,你未免也太过疯狂,拿起刀就往身上扎,不就演场戏,何以拼命至此呀?”
“当时情况紧急,蛮族架起了弓箭,待万箭齐发,秦霜再强,安有命在?我若不如此,他会回来?他若不回来,火神又岂会弃战?在这种时刻,少了秦霜这个强大的支柱,段飞和烈坚只能离开。只要离开战场,便代表焰人已败。”抱着那个炉子,浑身都奇异地暖了起来,他继续说了下去,“其一,你叫秦霜回来,他就回到了我身边。证明我在他的心中胜过一切。其二,他放弃了生路,选择留下保护我,不顾自身安危,反而截断了自己所有的退路,证明他有情有义。战后,我要杀他,他坦然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