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蛮族首领傲旋,虽不十分高大,却魁梧异常,整个人被长毛——蛮族的图腾所淹没,几乎看不清长相。背上背着两把巨斧,更显得像个庞然大物,政殿因为有他变得拥挤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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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鲛族和焰人之间的私怨,难道有必要跟你解释清楚?本来只想教训教训他们,我怎么知道力量会突然失控?”沧雨虽然不想遭到三大国的围攻,但是尊严又让他放不下身段,语气难免犯冲。
这时有个模糊的身影渐渐现形,无数飞沙凝聚成一尊血肉,他便是沙城的城主画沙,只听他用嘶哑的声音说:“谁不知道操纵水是你与生俱来的能力,既然如此,又怎会出现所谓的失控?我看你早就想称霸大陆,事情败露又找了个不高明的借口!”
而较远处矗立着一抹人影,晶莹剔透,银色的长发如同上好的丝绸,泛着纯净的光色,气质舒畅,引人注目。普天之下,也只有精灵王有着般超凡脱俗之感了。不过至始至终,他都一言不发,只是从旁观看这场口舌之争。
是的,他的确有这样的野心,但并不想在此时暴露无遗,所以极力想要掩饰,但内心的欲望终归是掩饰不了的,挣扎间不由恼羞成怒:“只是一次失误,大家明明可以协商解决,可你们偏要嫁祸于我莫须有的罪名,司马之心,路人皆知!不过想灭我鲛族,恐怕没这么容易!”
“你既然不肯承认,非要强词夺理,那就别怪我沙城不客气!”搁下狠话,画沙便带领众人拂袖而去。
几人刚走不久,就有一个鲛兵急冲冲来报:“不好了,大王,大半海域被沙城的巫师施法填平!我族危矣!”
沧雨大惊失色,跌坐在位上,就听大殿响起一把嗓音:“大王不必忧虑,在下有一个办法可以化解。”,]
“谁在说话??”
一个白衣男人来到他面前,还带着个披着斗篷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男子:“在下孤城君王绝零,多亏海王相助,孤人才逃脱了焰人的魔爪,今日特来致谢。”
沧雨这才想起两族联姻的事,面色微微缓和:“既然你能除掉烈坚,定非池中之物,那你说说,这场危难该怎么化解?”
“王谬赞了,”绝君彬彬有礼,恭敬地答道,“之所以能铲除烈坚,全凭在下一腔恨意,在下没有别的本事,便不得不使出下三滥的手段,否则也难以置他于死地。”除非是傻子,才会在一个野心家面前彰显自己的野心,何况野心勃勃的人生性多疑,绝不允许对方强过自己,他当然得低调一些,“臣赶来报答王的途中,看见大水泛滥,尸横遍地,敢问王是否有意为之?”
这话问得过于直接,但海王也明白他之所以出言冒犯是想帮助自己,便实话相告:“别提了,我也不知为什么力量会失控,遭来如此大劫!”
低着头的绝零转了转眼珠:“心有所思,也有所想,便难免化作行动,”不等他发怒,便又接着说,“大王想站在无人睥睨的最高处,也不是不可,据我认为,普天之下,也只有海王您有纵横四海的资格,臣来到此地,就是为你这样的真命天子出谋划策的。”
这般夸大事实、阿谀奉承,显然不是他的风格,秦霜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这番陈词,却说得海王龙心大悦,没想到最懂他的竟然是小小孤城的绝君,不禁哈哈笑道:“绝零啊,你真有眼光,等我一统天下,一定让你做鲛族的国师。不过咱们先得解决燃眉之急,继而才能筹谋大业。”
“大志是王的大志,臣只是有幸一展拳脚,从旁辅佐而已,”绝零说话滴水不漏,很好地避过了那人的刺探,言归正传,“刚才我在旁边听到了他们的言辞,经过分析,发现沙城才是主要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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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沧雨说,“每个种族都有自己的弱点,鲛族也不例外,这些年来,我们尽量不招惹画沙,可他还是借口这件事找上门来。沙人对于我们来说,不好对付。你看该怎么办?”
“沙城打着正义的旗号,带领两国想趁此歼灭鲛族,然而这两个国家却自有自的打算,他们不过是想捞些好处,让画沙出头。你想想,蛮王只是耍耍嘴皮,而精灵王干脆不发一语,显然跟沙城不是一条心,咱们何不利用这一点,拆散他们本就不坚固的同盟?”
言之有理,沧雨有些急切地探出头:“那该怎么入手?”
绝零笑道:“当然是各个击破,首先说服中立者。”
出来后,秦霜便问:“你是真的想帮海王吗?”
“我只帮自己。”绝零模凌两可地说。
“那你为什么帮他?而且你还说,不仅帮他解除危机,还帮他争夺天下。”
见他表情较真,绝君停下了脚步:“别人说你是个天才,你就认为是真的?别人说要帮你,你就欢天喜地?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难道你没有判断力和自知之明?你要信,那是你的事,怪得了谁?因为一切都是你自己做出的决定,命运的方向也是由自己在控制。既然如此,这关秦将军什么事?”
真的事不关己吗?秦霜扣心自问。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