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浓郁的漆黑。昆恩瞪大眼睛,睫毛刮擦着皮质眼罩。依旧一片漆黑,他仿佛瞎了一样。
手臂被交叠着束缚在胸前,连指尖都被皮套紧紧合在一起,半点都动弹不得。他只能维持仰面躺在床上的姿势,双腿直直并拢,肌肉偶尔微微颤抖一下,连扭动的空间都极其有限。
好饿。他的胃在轻轻呻吟。昆恩小心翼翼地喘着气,尽量不要耗费太多氧气——他的鼻子被面罩完全堵住,嘴里又咬着一个略嫌太大的口塞,只能通过一根连在面罩上的管子艰难地呼吸。他口干舌燥,膀胱却毫不留情地越涨越大。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他的阴茎也被拘束在狭小的皮套里,向下固定住,这让他虽然一硬起来就疼得要命,但至少不会失禁。
时间感已经完全紊乱。也许只过了五分钟?还是他已经在这里躺了一辈子?等终于有人想起来放开他时,束缚衣里面也许只剩一副腐烂的骨架了吧——昆恩想象着自己渐渐饥渴而死,身体干瘪下去,被消化道内的细菌和生物酶腐蚀吞噬,在遮蔽住全身的皮具里渐渐化为液体,从缝隙中散发着恶臭缓缓流出
栩栩如生的想象吓得他浑身寒战起来,压住舌根的粗长口塞又让他忍不住作呕。窒息感愈发强烈,漆黑中闪起紊乱的星光。他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试图出声呼救,面罩却隔绝了一切沟通的努力。绝望和恐惧盘旋而上,又使得他愈发恶心得想吐。昆恩浑身几乎无法控制地抽搐起来。
恶性循环了不知多久,他开始坚信自己是要死了——死得难受、孤单又丑陋。理智彻底抛弃了他,只留下在大脑里四处流窜的疯狂,把其他情绪感觉统统蛮横地挤入角落。他终于不再怕,不再痛,不再拼命忍耐又耐受不住。
但当他回过神来,自己的身体却已经渐渐放松了。一切似乎回到了刚刚开始,当他终于被完整地从头到脚严格束缚起来,强烈的不适感还没能从新奇的体验中浮现出来。昆恩也终于想起——到底是谁把他置于这种境地中的。
疲倦缓缓侵入大脑,伸展着雾气腾腾的触须。昆恩闭上眼睛,轻缓地呼吸着。不能动,不能想,也就不用想,不用动。时间停滞还是流逝,生存抑或死亡,又有什么关系呢?在这与世隔绝的密闭空间中,外界的存在与否,似乎已经无关紧要。而外界如果不复存在,自身的延续又有何意义
“昆恩,昆恩!”
迷迷糊糊睁开眼,瑞德俊美的面庞近在咫尺,昆恩差点再次窒息。
“咳咳咳!哈”他气喘吁吁,把脸探进主人抚摸着他的手掌中,畅快地深深呼吸着。
“怎么样?”瑞德继续解开他身上的束具,昆恩的皮肤浸在一层汗液中,好像从蚕茧里剥出了个白白嫩嫩的蛹。
“这个确实比电击更可怕。”昆恩评价。
“是么?”瑞德轻笑。昆恩肠道内忽然一阵酥麻的刺痛,一直没拿出来的金属小球又连放了好几下电。他踢蹬着小腿,脚趾头都抽筋了。
“好了,出来吧。”瑞德应允。昆恩才龇牙咧嘴放松了绷紧到极限的肌肉。之前被箍得发紫、松开也没能完全勃起的下体跳了两下,先是射出一些白浊,才淅淅沥沥对着尿壶倾泻一空。
极致的快感瀑布般兜头浇下,顺着皮肤一路震颤着,浸润每一寸皮肤肌肉、五脏六腑,直至脚底板。昆恩闭上眼睛,嘴里喃喃地呓语,似乎在赞叹,又似乎在感激涕零。
“为什么忽然要求做这么困难的练习?”瑞德让他分开腿跪好,手指探入柔软的肠道把跳蛋取出来。昆恩难得主动提出的训练内容,竟然是不留永久伤痕情况下,最痛和最令人恐惧的项目。
“提前做好准备。”昆恩的额头还因为缺氧和之前的电击隐隐作痛,“我担心有人对我做类似的事情时,我又会怕得丧失理智了。”
“你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么?”瑞德皱起眉。昆恩转过身来,把脸凑到主人的胯下,翻着眼睛征求同意。瑞德点头许可,却又在昆恩把他的阳具释放出来时,忽然拉住了对方后脑的头发。
“先回答我。”
“”昆恩不死心地伸出舌尖拨弄圆滑的龟头,被瑞德果断拉得更远了一些。他只得愁眉苦脸地偷偷瞄着主人的神色,“您会禁止我去么?”
“我是你的辅导员,不是你的监护人。”瑞德叹息,终于放松手指,允许对方用唇舌侍奉自己,“如果你觉得确实有必要,也愿意承担相应风险,我只能尽量帮助你准备。”
“主人”柔软的嘴唇细碎地亲吻着茎体,琥珀色的眸子里波光潋滟,“我爱您。”
瑞德出神地望着他。爱,是这么容易说出口的么?对于他们来说,也许吧。
“我也爱你。”他回答,掰开昆恩的嘴把自己那根整个塞了进去。昆恩被噎得呛了一下,眼睛更加湿润了。但他很快稳住情绪,垂下睫毛,喉头娴熟地挤压着顶端。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爱。瑞德默默慨叹。信任、关切、亲密他们都不欠缺。但现在,自己却在指教对方在别人的床上要如何表现才能达到目的。
不过,这也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