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意的。我知我有罪于梁家,如今再不做那掌门,我徒弟也受到重创。当年我救你何尝不是为了赎清这份罪孽?那易墨早同地毒老祖一伙,要来害你,我无法还清梁家整门性命,但至少我得保住你的。你万万不可听那易墨胡诌,他就是在戏弄你,你怎能喜欢上一个灭你满门的人?”
“够了!”凉云盛大喊一声,从床上弹起,整个人像是在水中泡过,冷汗涔涔。
“怎么了?”易墨被叫得醒来。
“不,没什么。”凉云盛别过头不去看易墨。
看来,夸赞他的事是做不到了。
另一边,湫灵派掌门府内,潘辞睁开眼。
他看了看床上的人。那人整张脸没有血色,双目紧闭着,一只手畸形地抓着床沿,一只手被潘辞握住,痛苦地□□。
那只手抓得他整个掌心血肉模糊,但他却满不在乎:“阿长,你说我错了吗……”
他错了,他嫌弃潘短的出生,害得妻子累死,潘长才会犯下罪孽,害得潘短来寻仇。
他错了,他没能好好保护潘长,让潘短给他喂下那噬心蛊,每月都痛苦不堪。
他错了,为了保住掌门的地位,他把潘短引向梁家,使得凉云盛家破人亡。
他错了,他没能教导好潘长,使得他听信谣言,灭了徐家。
他错了,他没能完美善后,糊涂不知中让徐家的人有机可乘。
他错了,潘长终究要死去而他却无可奈何。
他错了,潘长犯下那么多罪孽,而他却既无法制止又无法替他赎清。
他错了,他不该因为愧疚救下凉云盛,使得徐家的人报仇血恨。
他错了,明明潘长企求他杀死凉云盛取得噬心蛊来以毒攻毒,但他却做不到让潘长再犯下罪孽。他执意相信恶有恶报,执意让自己的儿子就如此病死,执意要还梁家的那笔债,执意要让凉云盛活下去。
至始至终,都是他错了。所以他要再错一次。最后一次。
他错了,他的潘长不得好死,那凉云盛也绝不能活得太美满。
☆、赎罪
易墨一直在逃避。
他不想让凉云盛剖出噬心蛊,不想让凉云盛忘记自己。
他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人。
无论如何,拥有了就不想要失去。
但他也想过了很多。他想起他的初衷,想起他是为了替凉云盛解除痛苦才来到这人身边的,他想起他总有一天要告诉凉云盛真相。可是这些,他现在统统不想做。纵使是一开始,他接受遗忘的代价,也是隐隐期待凉云盛能在与他相逢时记起他来,就算是一点,哪怕一点也好。又何况是现在?
他与凉云盛的日子还有很多,他和凉云盛才开始美好的生活没有多久,他想接下来的所有日子都是美好的。是的,他如此贪心。他一想到,或许凉云盛在得知真相后或是在遗忘之后一把把他推开,不认他,憎恶他,他就好怕,怕极了。
说什么改变。他果然还是懦弱的。
但时间却并不允许他这么做。
噬心蛊发作的时期来了,他得在噬心蛊活动的时间剖出它。
“疼吗?”易墨看着满头大汗的凉云盛躺在床上,心疼得不得了。
“疼。”凉云盛也不矫情,抓住个空隙就撒娇。
易墨顿时更心疼了,一抽一抽的,但灵液得用在剖噬心蛊的时候,他便抓起凉云盛的手:“我给你渡灵气。”
“别别!”凉云盛甩开易墨的爪子,委屈地笑着,露出白森森的牙,“你前几天已经为我输了很多灵力了。你要是再输,我又要多疼一处了。”然后他指指自己的胸膛,“这儿,会疼得受不了的。”
易墨正欲再言,被凉云盛一只手堵住了嘴:“这是最后一天了,熬过今天就行了。”
“再说……”凉云盛眨了眨眼,“我身子苦就算了,你身子虚了,不方便干事啊。”
易墨顿时脸一红。
凉云盛又接着说:“你亲亲我,亲亲我就不疼了。”
于是易墨就亲他。
凉云盛望望窗外的刺眼的太阳,问易墨:“你可以守着我吗?就在一旁看两个时辰。”
说罢,又像怕被易墨拒绝似的,急急地补道:“如果你嫌两个时辰太长,就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地看,如果一个时辰也长,就一分钟一分钟地看……”
“好。”易墨又亲了亲他,答,“我在一旁看着你,每一分每一秒,都不会长的。”
凉云盛点点头,他痛得厉害的时候,易墨就主动亲亲他。他现在很困,很想睡觉,但他不能睡觉。这是最后证明的机会。
他想起潘辞的话。
“他引地毒老祖灭你梁家,欺你骗你,掘了你梁家的骨灰,要在你受噬心蛊最痛苦也最脆弱的时候挖出你的金丹,就同那些人一样。”
他一直都认为自己不会信,但当他发现他亲自埋下的骨灰时,他怕了。
但万一有什么苦衷呢?万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