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宛立刻打断他的话,拿出一枚印章,麒麟身形,再以金银缕空,小篆而写的“王”字:“顾将军庄子田地是何种情况?”
看着贴身不离的印章在谢宛手里,王副将有些惊骇,见章如见人,不得以向她如实回禀:“佃户家中,良田与贫瘠不堪的地都不少,不过上交的粮食足够撑许久……还有一个问题,属下问何事去城外施粥?”
“好,我已了解;王副将有时间可以去我的庄子阴平庄看一看。”想来觉得有些不稳妥,“鸳鸯!”
“在。”鸳鸯推开门进入。
“带副将去偏房吃口茶水果子,顺便将一些庄子细枝末节做好记录。”
“将军,走吧。”鸳鸯点头告诉表示了解,一旁的王副将觉得少夫人做事缜密,细心,一时有些羞愧,觉得自己态度语气都有问题。
“石榴,帮我去请下那位郑桥小管事儿。”谢宛觉得自己需要加快步伐了。
多日不见这个小管事,眉宇间更加朝气,只不过眼尖的谢宛看到脖子周围有些淤青。
“小管事,那个阴平庄的地怎么样?”谢宛胸有成竹的说道。
“回小姐,阴平庄的地已经有所好转,我打算明日来请小姐要种粟还是菽。”
“emmmm种菽吧,种完之后再换另一种,种一些菜。”对于取材料需要本金,“这几日辛苦了,石榴带郑管事去拿月钱,多给点,然后再拿预算银两给管事。”
一炷香的功夫不差,王副将已从偏房出来,刚好与从库房出来的郑管事撞见。
郑管事转头就想躲,像见了猫的老鼠,惊慌失措;被眼疾手快的石榴扯住。
这方的王副将有些奇怪,觉得这个奴才有些眼熟,扶下颌仔细思考。
谢宛也看出了端倪,立即催促:“王副将,明日我就把施粥人告诉你,望你提前做好准备。”
摸不着头脑的王副将退回去:“是。”
拍了拍王林的肩膀:“去送送他。”
“好,他人走了,没事儿了。”摸着浓密的黑发安慰。
又蹲下仔细看着他的脸,眼神不断地回避,“没事没事,你是我院子里的人,他不敢的。”撸起素色衣袖,看着许多淤青,“待办完这件事,你可想去学堂?”
听着这话,他的脸色又立刻开心激动,抓紧谢宛的手:“少夫人可是说真的?”
理顺有些乱的发根,真诚的回答:“真的真的。”
“去拿一些金疮药来,你这身伤还是要多抹抹药,不然身子难受。”谢宛嘱托了许多,她是觉得这郑桥身份来路不明,但是做事妥帖又极具有耐心,又热衷于学习,她觉得给自家弟弟做小厮也很不错。
处理好这些事情,她在给王涣的药里加了些许安眠的药,一时半会也醒不了,吩咐王林时时刻刻守护;她要去挑几个好铺子,选一选该在哪里开店,还得亲自去仔细瞧瞧。
看了洛阳里的铺子,大概好的铺子有三个:屏香居、暮云馆、雅阁。
三家都在洛阳的繁华地段,买卖实在是客观。
她先去屏香居看看,进门都有些许困难,这是专门卖胭脂水粉的店铺,分为两层,一层大家都可用,一层是有钱的商贾使用,格局居中,店铺一等一的好。
雅阁匆匆看了,她也打算放弃,过于精致,过于大了,况且这艺术,书画茶艺喜爱的颇多,她也不舍。
最终定了暮云馆,听说这里风水甚好,具有很浓烈的阳刚气息,她听店主说可以压制少爷体内的病根儿,才花高价买回来了;谢宛偷笑,左看右看,这个店十分的符合她的要求,环境优美,大小正合适。
戍时,王涣终于醒了,只不过他觉得手腕上还是很痛,睁眼就看到自家夫人在吃着东西。
发现床上的动静,谢宛放下碗箸,拉起长丝裙就跑过去,给他穿衣服。这热情的让王涣呆了,不过瞬间又释怀了。
“那,把药喝了。”
之前没仔细品,现在王涣才发现这药一点都不苦,喝完了居然还想喝。
“今天,你军营的王副将来了,那庄子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谢宛边吃边磕唠。
“那……”
“田地佃户都已经写好了,吃完再看。”谢宛拿出竹简片放在八仙桌上。
“好。”他突然觉得自己比平常更容易饿了,吃着嘴里的食物,香极了。
“还有一件事,那司州城外施粥派谁?我觉得我可以。”谢宛毫不犹豫的毛遂自荐。
王涣刚想拒绝,看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他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
一激动,就亲了一口脸颊,随后谢宛就跑出去,不断拍着头,抱怨:啊啊啊啊,虽然你是颜控,你怎么能把自己的心里要干的事情给做出来,你可真没用,谢宛呀!
另一边的男□□头砸向桌面,桌上的碟子一震一震的,院子隔音很好,没有半丝声音传出去,他内心气极了,脸色怒气冲天。
待谢宛进来时,王涣脸色还是没有消,跟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