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缅甸,周日的集市格外的热闹。
马路牙子边坐着大大小小的商贩,水果、服饰、蔬菜堆满了巷子口,在这里你能看到最浓厚的东南亚风情。
这群年轻的缅甸姑娘,头戴簪花,穿着各式鲜艳颜色的衣服,赤着脚,奔走于大街小巷。
这里有着与那片神秘的三角洲完全不同的风景,孩童嬉闹着,身强体壮的男人们扛着把锄头赶往田边种地,年迈的阿公阿婆摇着把大扇子看着最后一点点光阴的流逝。
风迷了林尽欢的眼,她眨巴了两下,有些恍惚,上一秒自己还在危险的边缘游走,下一秒就来到了位于缅甸的乌托邦。
她飞也似地跑下车,耳边是随从们的警告声,她已经感觉到了后面黑洞洞的枪口,她有点恨,就他妈差一步,就差这一步,她就自由了。
她停住了脚,回转身体。
紧绷着嘴,她又不说话了,她这个人很烦跟别人吵架,所以只要开始不说了,那就代表她在生气。
向意南没理她,任由她在那生闷气。
他没必要这么惯着她,这家伙蹬鼻子上脸的本领比谁都强。
他掉过头,走到跟前的果农摊子,蹲下身来,在一群黄不拉几的果子里挑挑拣拣。
一口浓厚的缅甸语从他的口中蹦出,林尽欢晃了晃神,与他相处的久了,每天都是纯正的国语对话,几乎让她忘了他的母语是缅甸语。
没过多一会儿,向意南就挑选好了一大袋黄黄的果子,林尽欢没见过,也说不上来这是什么品种,总之,是黄色的就对了。
向意南付完了钱,在兜里掏出了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甩给了林尽欢。
林尽欢接过来一看,是钱包,顿时喜笑颜开,她明白,向意南这是让她去放松一下的意思。
她扬了扬手中的钱包,冲向意南喊道:谢谢南哥。
下一秒,冲进人群,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抹暗红色长裙的尾巴。
吴羲凑到向意南耳边,眼神担忧的盯着林尽欢消失的方向。
您就不怕她跑了?
跑?向意南拍了拍手掌,银制的腕表在阳光下泛着金属特有的光泽。
她能跑到哪去呢?向意南好笑地看着吴羲。
整个缅甸就这么大点,都是他的地方,林尽欢躲又能躲哪去呢,她是个聪明的姑娘,孰轻孰重,她掂量得起。
缅甸的玉石格外有名,整条街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玉石碎料,很多人来到缅甸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为了买玉。
不同的玉石铺都有着赌石这么一项活动,能开出什么东西,全凭运气,很多人花了一大笔钱财,最后输的血本无归。
林尽欢并不好奇这种东西,她知道,真正的好料子几乎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这里只不不过是忽悠人的一种把戏罢了。
赌石,这是一个危险的游戏。
正如其名字里有一个赌字,就证明了这项活动有多么大的风险。
在拉斯维加斯时,林尽欢经常会喝点小酒,乘着夜色,走进那座金碧辉煌的不夜城,找点乐子。
林尽欢从来不玩大的,因为赢得太多,庄家是不会放人走的,她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她的一手牌技就是在那里练了出来。
现在再次看到这类东西,她早就没了当年那种爱玩的心,但这并不妨碍她在这里凑会儿热闹。
她转着手腕,时不时抬头看看站在街角的向意南。
她撅着嘴,虽然我确实不会跑,但也不至于对我这么放心吧。
突然,一个穿黑衣服的人撞上了林尽欢,说了声抱歉,就急急忙忙地跑了。
林尽欢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不动声色地走回到向意南身旁。
手指慢慢缠上了向意南的臂弯,她直视前方,面上一片平和,仿佛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你三点钟方向有情况。她轻声说道。
不过向意南并没有回答她,他指着地上的果子,问道:这个吃过没?
林尽欢皱了皱眉头,没有。
向意南看看她,又看了看那些长得奇奇怪怪的果子,他闭嘴不说话了。
再下一瞬,枪声划破了天空。
吴羲喊道Put your hands up!
数十名穿着当地服饰的男子持着枪渐渐向中间汇笼。
风卷起了男人的衣袖,他站在那里,仿佛一个与他无关的看客。
反动者的脑袋被压到了吴羲面前。
向意南只是轻轻地扫了一眼,便不再看了。
他牵起林尽欢的手腕,大步向前迈进。
风吹得更猛了,宽大的衬衫印出了男人块块肌肉。
林尽欢有些微微的触动,她用小指头不疼不痒的刮了一下向意南的手掌。
她跟在他的后面,似乎前路漫漫,只要有他在,什么事情好像都没了定数,微笑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