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蜜是从一个没有包装的大玻璃罐里挖出来的,想必和那桑葚酒一样也是自制的。
小妹一指屋后,李帅眺望了眼,依稀看到一片田地,却看不清种了些什么。二哥拿起了一个盆子,说:“这份给爸妈送去。”
大哥就拿起那份肋排往南屋去,李帅起身跟着,道:“我去吧。”
大哥一看他,笑着拍拍他:“一块儿去,一块儿去,老三有孝心啊。”
他回头冲二哥比眼色,二哥笑着说:“等你们,我们不偷吃。”
进了南屋,李帅把地上的一张矮桌摆上炕,冲着那迷迷瞪瞪的老两口道:“给二老送晚饭来了。”
老两口吸了吸鼻子,约是闻到肉味了,慢吞吞地爬了起来,嘴巴一个劲往大了张,人颤抖着,嘴里所剩无几的黑黄牙齿也跟着发颤,随时都会掉下来似的。
他们叽里咕噜呼唤着:“肉……肉……”
大哥把肉放在了桌上,又找来两个木桶,往老两口怀里一人塞了一个。老两口就抱着那木桶,各抓了一条肋排就啃。李帅刚要问这木桶是干吗的,就听爹发出一声干呕声,哇啦吐在了木桶里。娘也吐了,可他们还继续抓肉吃,几乎是抢着去抓肉,生怕被对方抢了吃食似的。
大哥说:“上了年纪了,吃不了太油腻的了。”
李帅眨眨眼睛,二老颤颤巍巍地坐着,互不相让地争夺着,两眼放光,狼吞虎咽,边吃边吐。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情景。
突然,大哥和李帅道:“你伺候着。”他就走了出去。
李帅往外看了眼,院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女人——挎着皮包,穿得很鲜艳,发型时髦。女人和二哥,小妹说上了话,往南屋瞥了眼过来。大哥也去和女人说话,招呼她坐下喝酒,吃肉。
李帅看了看炕上的老两口,屋里已经泛起一股呕吐物的酸味,他便走了出去。
二哥遥遥地和他喊话:“这是小夜的远房表姐,大家都叫她三姐,来串门来了。”
三姐笑着和李帅挥手,露出两个酒窝。二哥又说:“来,一块儿吃饭吧。”
李帅走过去,问三姐:“您自己搭车来的?”
三姐说:“对啊,从车站走过来的,不远。”
二哥说:“你不记得了?车站就在村东,你要想去看看,明早带你去走走。”
大哥也说:“对啊,你回来后还没在村里串过门吧,明天就安排上。”
李帅应下,往东看了看,天全黑了,什么也看不到。村里没有一盏路灯,左右邻舍的家里也是暗黢黢的。
他拿了筷子,盛了饭,低头扒饭。这顿晚饭就在院里吃了,白米饭配蜜焖肋骨,怪下饭的,李帅吃了四大碗白饭,饭后他打着饱嗝问二哥:“药在哪儿呢?我自己泡了,喝了睡吧。”
二哥说:“我给你泡去,”他起身,李帅也要起身,二哥笑了笑,按着他坐下,“你和三姐好久没见到了吧,叙叙旧吧。”
三姐顺势拉住了李帅,和他话起了家常,问着什么时候结婚啊,打算要几个孩子啊之类的闲话。
李帅问了句:“怎么不见小夜?”
大哥说:“他去县上买农药和杀虫剂去了,今晚估计在县上睡了。”
李帅点了点头,不经意地瞥了那小屋一眼,没说什么,和三姐搭着话。三姐问起他身体,李帅接连打起了喷嚏,一抱身子,道:“外面有些冷,我还是回屋去吧。”
他就收拾了碗筷,回进了屋里。二哥正拿着杯子要出来给他,两人差点撞到一块儿,还好都及时煞了车,两人互相笑了笑。二哥递杯子给李帅,李帅接了杯子,一看那红布帘,说:“我进去躺着了,晚上一吹凉风就受不了。”
二哥便陪着他进屋。李帅在炕上坐下,瞥见床边小妹落下的半杯水,他一口气喝了所有药,拿着玻璃杯,又拿起小妹的那半杯水,说:“我去把杯子洗了。”
二哥拿了那两只杯子,关照他:“你尽早休息吧。”走了出去。
他一走,李帅跪在床上抠了喉咙,把汤汤水水全抠了出来后,用鞋子盖在那秽物上,躺在了床上。等了许久,二哥都没再进屋,李帅趴在了窗边往外看,院里,大家热闹地说着话,喝着酒,说了什么却听不清,夜又深了些,大家才收拾了东西,往屋里进来。
李帅忙躺下,听到一串脚步声靠近,他出了些手汗,却没人进来,只听到有人给门上了锁,接着,外头响起了汽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他起身一望,二哥没打车灯,悄悄把车开出了院子。
再然后,一切都静了。再没人出大屋,也没人进出小屋和南屋。
李帅躺了回去,却睡不着,就闭着眼睛。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开门锁的声音和几下很轻的脚步声——有人进来了,这人还翻上了床,钻进了他的被窝,躺在了他边上。
李帅仍是装睡,他闻到一些酸腐的气味,很像那小屋里的怪味道,接着,他感觉腿间一凉。一双冰凉的手握住了他的阴茎。李帅打了个颤,这双冰凉的手在给他手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