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福婆子村人。”怜江月说。
青夜霜把炕上的旧报纸往地上搬,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跑那儿去!”
行山收拾着灶台,轻声问怜江月:“晚上吃栗子炒鸡吧?”
怜江月坐在了木板床上,一门心思研究那些潦草的字迹写的是什么,没回答。
青夜霜兴高采烈地应了句:“好啊,栗子炒鸡好啊,这是土鸡吧?师弟,你看上去就很会做饭,欸,你除了会点穴,会打扫,会做饭,还提供暖床服务吗?”
行山没回嘴,只当是耳边吹过了一阵风,只当青夜霜不存在。他打开灶边的碗柜里一看,只有一些碗筷和厨具,行山就和怜江月说:“我去问隔壁借些油盐。”
怜江月抓了抓头发,含糊地应了声。他看懂了,那记事本上记载着一种叫做障眼草的植物。他轻轻地,吃力地念着:“这种植物,应该也是跟着那些陨石来的东西,也不知道,先前从师父那里偷去一些这草的人拿它去做了什么……”
这则记事后又都是一些“老胡说”的专栏剪报了。
青夜霜这时递了两个热水瓶给行山,笑眯眯地说道:“麻烦师弟再打些水来吧。”
行山道:“我只有两只手啊,拿不下了。”
怜江月合上了那记事本,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他就接过了那两只热水瓶,和行山出了院子,谁想青夜霜提着个木桶也屁颠颠地跟了过来。行山对他依旧是视若无睹,光是和怜江月说话:“再炒个青菜?我看这里的五色玉米不错,问农户买了些,明早蒸来吃吃吧。”
怜江月问他:“九曲珠是什么时候在江湖上兴起的?”
行山道:“也就是近三四十年吧,我也说不准,也只是听师父提过几句。”
怜江月道:“别人看到九曲珠,觉得它一时大一时小,能变化成各种样子,有没有可能这珠子表面撒了什么致幻的成分,一抛出去就使人产生幻觉?”
行山频频点头:“是很有这个可能。”
这时,两人已经走到了隔壁人家门前,九曲珠的话题就此打住了,怜江月敲了敲门,看到那来开门的年轻男人,他有些惊讶,就问了声:“高爷爷不住这儿了吗?”
他记得先前这里住的是一个姓高的老人,得有八十多了,和怜吾憎是老相邻了,常去医院看他。怜江月往屋里觑了觑,屋子外墙虽破旧,里头却摆着大彩电,红木桌子,那桌上放着鲜花,平板电脑,两部手机。屋里还养了一大缸热带鱼。
大约是注意到了怜江月的视线,年轻男人稍阖上了些门,挡在他面前,对他笑了笑:“没听说过这号人啊,你找错地方了吧?这里就我和我媳妇住。”
“一直住这里?”
“对啊。”
高爷爷独居。怜江月不会记错,就是因为没妻没儿,他才和那些常去探望怜吾憎的老人结成了伴,这些老人家平时都互相帮衬着过日子。
青夜霜一搓手,打起了岔:“哇噻,大哥,您那是4k大彩电吧?那屋顶上竖的卫星能收多少个电视台啊?国外那个什么b什么o的有吗?“
年轻人的神色警惕了起来,道:“我给你们联系村长问问吧,你们是那个高爷爷的什么人啊?我看你们住隔壁?隔壁那户空了好久啦。”
行山忙道:“我们是隔壁老怜的亲戚,他过世有一阵了,我们几个正一起琢磨创业呢,想到他这里空着,附近环境也不错,就想来收拾收拾屋子,准备搞个农家乐。屋子收拾了大半,正准备做饭吃呢,发现家里没有油盐酱醋,想问您家借些。”
“再打些水。”青夜霜举起木桶笑着说。
怜江月也举了举热水瓶:“热水有吗?”
那年轻人听了,关上了门,不一会儿,他拿了满满一大纸箱的东西出来了,纸箱里面装有一整瓶的酱油,陈醋,一大包盐,一大包糖,还捎上了一瓶白酒,两包中华,好些木柴。
接着他又搬了两箱矿泉水,道:“热水没有,要喝就先喝些矿泉水凑合凑合吧,两箱够吗?我帮你们搬过去吧。”
他把东西送到了怜家院子就走了。
青夜霜看着他的背影,一抹脖子,问了怜江月许多:“难不成这家人把那个高爷爷给杀了?鸠占鹊巢?村长是他家亲戚?帮着掩盖痕迹,他们贿赂村长了?这高爷爷很有钱?家里原先就那么豪华?”
怜江月道:“我有一次路过,看到他开着家门打扫屋子,和这里差不多吧。”
行山看着那两箱矿泉水:“谁家里平时备这么多矿泉水啊?”
青夜霜一甩手,道:“先不管他了。”他就大摇大摆进了屋,又走回了炕边。那土炕上的杂志被他搬得七七八八了,他就掀开了表面的一层被褥,没想到被褥下面还有一层褥子。他把这层褥子卷了起来,只见这第二层褥子下面露出了一层木板。
怜江月也看到了那层木板,快步过去,青夜霜谨慎地说:“等等。”
他把行山拉进了屋,关了门,反锁好,又去床边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