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道:“把手都伸出来!举高!”他也命令男人:“你也是!”
他第一次干这种劫持人质的事情,加上刚刚才将青夜霜送进了鬼门关——现下回想起这件事来,行山自己也有些难以置信,甚至感到些许后怕,因此手和声音都有些发抖,但怜江月昏迷,他们人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敌我实力到底有多大的差距,要是这地下还有什么机关机巧,他一不小心着了道,那他和怜江月的性命也是堪忧……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带怜江月逃出这里再说。
男人果真缓缓举起了手,其余人也全都照着作投降状。
“身上的武器全部拿出来,卸弹匣,拆开来。”行山的情绪稍稳定了些,说道。
那些人也都照做了,行山一看男人脖子上挂着的门卡,那上面附有男人的照片和姓名:元君繁。
行山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威胁男人道:“元君繁,只要我再用一点力,你的脖子就会被我拧断,你明白吗?”
元君繁点了点头,一张国字脸已经因为被行山长时间掐住喉咙而憋得发青了,额头上滚下了豆大的汗珠。
“带我出去。”行山又说。
元君繁又点头,瞥向自己左手边。行山循着一看,走廊的左手边,那尽头有三架电梯。
他挟持着元君繁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我扎在他身上的是麻醉飞镖,我们只是想和你们好好谈谈,没有恶意的。”那二床青年此时彬彬有礼地说起了话,脸上堆起了笑,往前迈出了一小步。
行山不为所动,喝道:“站在原地!不要动!”
二床青年只得老实地退了回去。
到了电梯口,这里就只有一个没有标示的按钮,行山按下按钮,站在一旁等电梯。
那二床青年伸着脖子,远远地望着行山,干笑了两声,问道:“这位朋友,我看你身手很了得,你和那个怜江月是什么关系?”
最中间的一架电梯到了,门打开,行山先往里头瞥了眼,不像是有埋伏,他就推着那元君繁走了进去。就在他踏进电梯的一瞬,电梯顶被人一脚踹开,一个双手各抓着一把黑匕首的银发少年人落在了行山面前,少年见了他就挥匕首,行动之快,肉眼几乎无法捕捉。可行山的动作比少年更迅捷,电光石火间先是甩开了元君繁,并一掌将他拍晕,接着,趁弯腰躲避少年的攻势时,放下了怜江月,拦腰抱住少年,将他猛撞向电梯墙壁。
电梯外那一群壮汉朝着他们飞奔过来,行山一看电梯里只有一个又是没有任何标示的按钮和一个刷卡器。他拽着元君繁脖子上的门卡刷了一下,电梯门终于开始缓缓并拢,那少年趁这空当,竖起了胳膊用手肘不停撞行山的肩,行山一掌拍在了他腹上,少年哇地吐出了一口鲜血,沿着电梯墙壁滑到了地上。电梯门完全关上了,行山捡了了少年的匕首,收了起来,那少年一咬牙,作势要用脑袋撞行山,行山滑步侧身躲开,抓住少年的胳膊,往后一扯,卸下了他的右手,同时一脚踹向他的小腿,少年跪在了地上,行山倒扣着他的手臂,踩着他的小腿问他:“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少年吐出一口含血的唾沫,阴笑着回头打量行山:“你的本事和谁学的?好厉害。”
行山叹了声,点了他的穴道,少年便僵在一旁了。那电梯此时停下了,行山忙又抓起了那元君繁,电梯门打开,他道:“我手里有人质!你们不要乱来!”
少年尚能说话,道了句:“你别喊了,没人,你难道等死人回答你吗?”
行山便背了怜江月起来,拖着元君繁出去。他一看周围,明白了少年的意思了,这电梯外赫然是一个停尸间,确实躺了不少盖着白布的人。
这时,就听怜江月昏昏沉沉地只是说:“向北,北……”
行山一看他,激动地喊道:“师兄!醒醒!”
怜江月又没声了,行山找到一扇门,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先从门缝往外看了看,门外似乎是室外了,阳光明媚。他便靠在墙边,推开了门,等了等,没有人冲进来,也没人喊话。他摸了摸元君繁的口袋,摸出一串钥匙,两包烟。那元君繁此时苏醒了,就说:“你找什么?”
行山道:“你有车吗?”
元君繁道:“电瓶车可以吗?”
行山一咬嘴唇,撇下了他,背着怜江月出了门,一望北面,原地一蹬,飞上了一棵松树,踏风而去了。
元君繁倚着门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行山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他揉着脖子咳嗽着点了一根烟,不一会儿,那二床青年率领一众壮汉追到了这儿。元君繁咳嗽着抽着烟,指着北面不停摇晃手指。二床青年俯身,轻拍着他的后背,关心道:“主任,你没事吧?”
他一挥手,什么轮椅,担架都抬出来了,还有人把一具尸体推下病床,推着那病床就朝他们过来的。
元君繁额头上的青筋直跳:“你们干吗?给我收尸呢??”
“还不快追!”
他一拍门板,指着北方。可哪里还有行山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