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5)
屋里床下,风煦微要出去,怜江月抓着他不让他走,风煦微皱起了眉头,没好气地催促道:“有话就快说,你到底想说什么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和我说?还非得窝在床下说?”
怜江月道:“床下面隔音效果好啊。”
风煦微笑了出来,抬了抬眉梢,骂了句:“神经病……”他的眉头一蹙,往后退得更深了些,枕着胳膊,趴在地上问怜江月:“那个利绰约是怎么回事?”
“你去看过她了?”怜江月道,“刚才一直在琢磨卞是真的事,把她这茬给忘了……”
“就在马遵那房里,被铐着呢,门从外面锁上了,我趴在窗外看了眼,嘴巴被贴起来了,人有点萎靡。”风煦微说道,一看怜江月,“卞是真死在这里的事要是传开了,你这个大魔头的罪孽簿上恐怕又要多一笔。”
怜江月倒很洒脱:“这没所谓,我只是在想,要是杀青夜霜和卞是真的是一个人,那他的动机是什么呢?”
风煦微道:“我听马遵说了说青夜霜临时和你换房间的事,有没有可能凶手真的是冲着你来的,有没有可能青夜霜死了之后,马遵和行山一直在你左右,武功再怎么高强的人,遇到他们两个也是很棘手头疼的,于是那个凶手就想在凉亭里布置什么机关,好巧不巧被卞是真撞见了,就杀了她灭口。”
怜江月点了点头,跟着分析:“是有这个可能,但是凶手杀青夜霜的时候,我怀疑他就是路边随便折了根树枝就去杀人了,说明用什么凶器,方便或许是最重要的,然而,卞是真的发卡一直夹在头发上,凶手要取发夹,必得先靠近她,从她头发上拿下那个发卡,凉亭周围多的是树,为什么不像杀青夜霜一样,随手折一根树枝下手就好了?而且凶手还点了卞是真的哑穴,以凶手的剑势和功力,卞是真就算看到了什么,想喊,他随手弄根树枝,摘一片树叶,都能在她发出任何声音之前把她结果了,何必多此一举,非得点了她的哑穴再取下她头发上的发卡下手?而且卞是真的发卡在晚上没那么明显,凶手必是知道她头发上有这么一个东西。”
风煦微听着听着陷入了沉思,缓缓说道:“那你的意思是凶手认识卞是真?”他的呼吸一滞:“有没有可能凶手和卞是真是同伙?两人谈事情没谈拢,凶手就……”
怜江月道:“下午行山,卞是真,全素雅和我在凉亭里喝茶,那时卞是真取下了发卡给行山试毒。”
“啊?你怀疑行山和你小师妹??”风煦微一惊,头顶撞到了床板,捂住脑袋揉着头发吹胡子瞪眼:“你疯啦?行山处处向着你,怎么可能对你下手?你小师妹才多大啊?要她杀人,她下得去手吗?她有这个能耐吗?再说她为什么要杀你?你支开行山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
怜江月也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侧着身子躺着,说道:“你别着急啊。”他看着风煦微,“我支开行山他们不是为了和你说这个,这不是你提起了卞是真的话题嘛。”
风煦微打量着怜江月:“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
怜江月又发出了好多疑问:“以发卡刺入头骨杀人,或许是凶手的障眼法,他可能是想嫁祸给想孟仲,青夜霜死后,如果一开始就真的是想孟仲想杀我,杀错了,无论他出于什么动机又对卞是真下手,他会以自己的看家绝学杀人吗?这不是引火上身吗?那凶手又为什么要嫁祸给想孟仲?凶手到底是哪一派的人?想宏图和祝兴吗?那叔侄俩似乎是有些矛盾,实在是有太多谜团了。”
他又一看风煦微,话锋一转,道:“我想和你说的是,没想到你会来,见到你,我很开心。”
风煦微不耐烦地侧过了脸,看着床外的地板,不咸不淡地道:“开心就开心呗,开心还非得告诉我一声?你真有病吧。”
怜江月笑了:“我就想告诉你,我还是很喜欢你,还是很想你和我走,走去哪里我也不知道,就是很想和你在一起。”
风煦微不由想到那马遵联络他找他帮忙时,他在心里和自己说了许多遍,马遵和行山在,能出什么岔子呢?加上曲艺学校事务繁杂,他也实在难以抽身,近日来是有些心力交瘁了,可一想到可能有人要害怜江月,他始终是放心不下,本着相识一场,加上卖马遵个面子,还是跑了这么一趟。他就想帮个小忙就抽身,再不和怜江月有什么瓜葛了,可怜江月如今说了这么一番话,风煦微的决心又有些动摇了,何不和他走呢?走去未知的地方,踏上未知的路,真像那些武侠小说里写的江湖浪客一样,浪迹天涯。可是他能吗?他真的放得下那些孩子,那么多指望着他的家庭吗?他就有些恨了——恨怜江月又来拨动他的心,恨他怎么在他心里占了那么大一块地方,就是撵不走,搬不动,恨他不过与他相识一个夏天就能让他牵肠挂肚,恨他一句话就牵扯出了他的万般愁思。他就很生气来了,凶道:“你要喜欢一个人你放心里不行吗?非得天天夜夜挂在嘴边啊?你在这儿自我感动呢吧?再说了,你要我和你走,到底要走去哪里?徒步穿越大中国啊?”
怜江月的目光平静,趴着看风煦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