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陡然寂静一片,然后,是尖锐的疼痛。
多少年了,再没有感受过这样的疼痛,心脏活着的感觉,然后
——立刻死去。
连哀悼的时间都没有。
她决然地转过身,不再去看那两个紧紧纠缠在一起的人,嘴角,划过一抹自嘲。
这算什么?她的担忧,变成了笑话。
一步一步挪开双脚,她才好笑的发现,原来到达吧台是可以绕过圆形舞池的,而太过于急切的自己竟然就这样傻傻地闯了进来。
真蠢,卓薇,你究竟要蠢到什么时候呢?
脚步虚浮地沿着舞池边缘向出口走去,她突然觉得身体虚弱,就像是被抽掉了所有力气,只剩下一个空壳,右脚不停地在流血,然而近乎黑暗的空间里,并没有人注意那些不同寻常的痕迹。
她知道自己至少该坚持走到门口,至少不要再被别人嘲笑。
以超乎寻常的毅力走到旋转玻璃门前,她正要推门,却被迎面进来的客人反推过去,分明不是很大的力量却轻易地将她推倒在地,眼前一阵眩晕,她再也无法支撑下去……
“喂,你怎么了?!”
意识越来越遥远,越来越多的人想他围拢而过,依稀有她熟悉的身影。
“林遥?”
世界沉入黑暗。
林遥慌张地打横抱起卓薇,就往店外冲去。
“老板,你去哪里?”副手急急地拦住他,不过是一个晕倒的客人,随便谁送去医院好了,今晚他们还要接待贵宾的。
“什么也别问!去把我的车开过来!”
“可是……”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林遥骇人的眼神震慑住了,胡乱地点点头,跑开了。
他还没有嫌命长。
关于老板过去的传言他也听过,可是,三年来,印象里一直温和待人林遥从未露出过如此可怕的表情,完全不容他人抗拒……
酒吧里狂欢还在继续,很少有人在意这个小小的插曲,阮影雒也只是微微抬眼朝这边看了一眼,随即被一双纤手挡住了视线,甜腻到极致的声音飘来:“影雒,你只能看我。”
“江雪,你够了吧。”阮影雒俊秀的眉微蹙。
“影雒,我想到你的学校去,我不想和你分开,分分秒秒都不想。”江雪仰着一张精致如精灵般的俏脸,美丽的双眸深情款款地看着他,毫不掩饰的爱恋浓烈地无法让人无视。
阮影雒,却只觉得厌恶和疲惫。
“你是女生,你不能到青阳去。”
“不,我可以,只要我想,就没有什么不可以!”江雪自信地说,对着阮影雒莞尔一笑,华丽转身,“影雒,我们明天青阳见。”
阮影雒震惊地看着她渐渐走远的身影,想到她向来说到做到,这一次。莫非……
医院某病房。
林遥一脸担忧地搀扶着某个不听话的病人,希望她不要再自我折磨了,“卓薇,医生说你至少还要休息三天,先别急着下床好吗?”
卓薇依然我行我素地半靠着病床,拼命想试着用右脚往前走,可是身体的重心才刚放上去一点,就疼得她冷汗直冒。
受伤的时候忍痛走了不知道多久都并不觉得无法忍受,现在经过治疗以后,却连简单的站立都几乎不能维持。
为什么?就因为那个时候她想着阮影雒吗?
有些痛恨这样的自己,于是,她便自虐似的更加坚持要走路,一步,两步,终于还是跌倒在林遥怀里。
“够了,卓薇,够了!”林遥双手紧紧地抱住卓薇,强硬地将她拖回病床,“是我的错,你别再这样了,休息一下好吗?”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悔恨,如果知道那通电话会带来这样的结果,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打出去的。
“林遥,为什么阮影雒会在你的酒吧里当调酒师?”终于从某种情绪中解放了自己的卓薇,渐渐开始意识到了一些被自已忽略了很久的问题。
“聪明如你,猜不出来吗?”林遥苦笑了下,说,“你上次在酒吧喝醉了,他便将整件事情都讲给我听了,他是你的学生,你欠他一些钱,才允许他住在你的家里,还让你帮他找工作。”
“调酒师这份工作是他拜托你的?”
“不是,”林遥有些尴尬地想,分明……是自己听完真相以后要强硬拜托他的啊,只是没想到阮影雒实在太适合了,他调出的酒不仅分毫不差,就连那帅气的姿势也无可挑剔,他接着说,“我们是各取所需,事实上,我也想帮你,更何况,他其实做得很好。”
“虽然如此,他也还是个高中生啊,怎么能到酒吧这种地方工作!”卓薇有些生气,那种地方有多复杂,作为老板的林遥不是应该很清楚吗。
“你说得对,”愧疚的神色缓缓浮上林遥的眼眸,“我想得不够周全,他的出现……引起了很多女客人的注意,她们行事大胆又直接……阮影雒他,根本不能接受。然而即使冷漠以对,那些客人仍然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