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中午的太阳正是毒辣的时候,陈雁冰匆匆闯进屋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备好的绿豆水就往肚里灌。正候在小院的管家的王大爷匆匆掀开帘子小跑着向陈雁冰说道:“您屋里的那位逃出去了!当值的人我已经扣在了柴房。您看这......哎,对不住您了。”
陈雁冰正色,召来跟班的小伙子去找负责城防的李队长,一边自己顺了个馒头跑出去叫宣传部的人再发一次通缉令。她只跟管家扔下一句:“查清楚是谁把他放走。”便出了门。
等李队长李安庆赶来的时候陈雁冰已经回屋了。
李安庆的名字是他自己取的。小时候在家里都是二狗二狗地叫着。长大后跟随秦远清混了个小队长当着。陈雁冰被派出来取缔原第五军的元帅李黎安的时候身边就跟着这位老哥了。李安庆为人实诚,曾经救过陈雁冰一次,因此很受她器重。
“李大哥,这安泰城周边可都封锁好了?”陈雁冰见李安庆进屋,忙示意他落座。李安庆拖来把椅子展开怀里的地图一一给她汇报着分布的兵力情况。陈雁冰修改了几处地形的分布后才和李安庆讲起了顾凌逃跑的事情。
李安庆自信一笑:“您放心。我们上周围剿顾家军队的时候特意将出城的道路都封锁起来,他们既使要逃也只能逃向东北的山区。按时间算顾凌来不及与他的余部汇合,也来不及逃入山区。再修改过的布防上山区那边巡逻的人足够了。”
“城里的通缉令我又让他们发了一次。希望能早日捉住顾凌吧。就只怕顾凌逃出去和他那老不死的爹汇合。倘若他还在我们手中,尚且能当个人质用用。这安泰打下来也不算容易想守住可难啊。”陈雁冰右手拂上眉心,叹了口气。
“我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李安庆起身,拍拍陈雁冰的肩膀。
陈雁冰展颜:“好!有李大哥你这句话在我就放心了。”
陈雁冰送走李安庆后,这才狼吞虎咽收拾了早已过了饭点的午饭。她吃完了才同身边等着收拾碗筷的小红笑着说:“今天的菜色怎么都这么合我心意?”
小红方才还明艳活泼的一张小脸马上就拉下来了:“今天放走您耳房那位的就是管厨房的李大娘的侄子。呸!这老货倒是现在想起讨好您来了。她那侄子一天天地借着他姑母的势可是没少欺负人。”
陈雁冰听闻皱眉,随机又摸了摸小红的头安慰道:“没事了啊,我会好好按照规章来处理这事的。”
小红看着陈雁冰的脸色吓得把脸都绷直了,陈雁冰笑笑刮了下她的鼻子:“你又不用掺和这些事,还怕什么。”
小红的脸方才还唰白的脸现在倒是微微泛红,虽然知道陈雁冰是女儿身,也是不由自主被撩了一把。
其实所谓的规章还是前些年的王管家跟在她身边理事时陈雁冰和他商讨出来的规则,解释权自然在陈雁冰手里。陈雁冰走到柴房前还听着里面的人在叫骂:“王管家你算什么东西!小爷我早年跟着陈帅闯荡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就让我看一个小倌?他跑了倒是要推在我身上了?”
陈雁冰气急反笑,隔着柴房的门反问:“你说说他是什么东西?”
里面的人一听来劲了:“当然是个老不死的狗!只会舔着脸跟陈帅摇尾巴!我呸!”
陈雁冰换了平时常用的更低一点的声调,扬声道:“我可不这么认为。”里面的人突然接着声音认出她是谁来,一时间噤了声。
陈雁冰召来王管家,问他这犯事的人怎么说和她闯荡过,自己却一点印象也无。
王管家跟她讲这犯事的人叫张顺,平日里大家都用顺子叫着。他确实是早些年间在泽华城跟随李大娘投奔过来的人。只是李大娘在这里凭借着一手好厨艺成为了负责照顾陈雁冰和贵客的厨师,张顺却借着李大娘的势游手好闲不干什么正事。这次本想着给张顺安排个看人这样不需要什么技术的活,谁知道他直接大早上的约几个军队里的狐朋狗友喝酒去了。
“知道和他喝酒的人都有谁吗?”陈雁冰听着听着,逐渐起了杀心。
王管家回到:“张顺平日里也就结交那几个人,这次只需找他们的棚长核对一下时间,应当不难查清具体的人数。”
“好,你给我一份名单,我派人去查。”
“他不是自比军中人吗,违令不尊,结党营私,看守不严,放跑俘虏。按这些罪名够他死个好几次了。”陈雁冰冷笑,亲自去找纠察部的人,准备按自己军内律法处死这几位了。
结果陈雁冰还没回到自己的卧房,门口的路就被李大娘堵上了,李大娘一把抱着她的大腿跪在她前面,情真意切地哭着,气也喘不匀:“我姐姐临走前就把她家这一根独苗苗托付给我了,求求您......行行好,看在我这两年跟着您的份上,开恩......就,暂且.......饶我侄儿一回,就是您不消气,老身.......替他受刑都行啊。”
陈雁冰强硬地推开李大娘的手,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李大娘本以为事情有转机,眼看着泪花也不打转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