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夏大人大婚不到三个月,整个人渐渐丰润起来,尤其脸颊和肚子。群臣都道,夏驸马与知柏公主情深意笃、琴瑟和平。说白了,生活太滋润了,夏大人过得舒心,人自然就胖了。
同僚们不乏善意的笑闹:夏大人您这么年轻,长得又清俊温润,何苦将自己吃成个胖子。日后,小心遭到公主嫌弃。
夏大人为人豁达,也不觉得同僚是在暗讽他靠脸赢得公主芳心。事实就是如此,如果他是个又老又丑的状元,知柏怎会对他青睐有加?如今,公主非但不嫌他没有根基,还全盘接受他腹中的孩子。他便暗暗下定决心,无论以前对第一次与之结合的星晚有多少绮念,他都要收束感情,全心投入在公主身上。
好在,知柏公主是个温柔善良的小公主,身上没有多少骄纵习气,对他也是知冷着热,甚为体贴。夏君承非常满足,就连心底那一点微不足道的缺憾都可以忽略不计。
晚间,夫妻俩坐在一起,相敬如宾的共用晚膳,说一些白天遇到的趣事。知柏说话总是温婉,轻言细语,就连笑时,也会用帕子遮住半张脸,露出弯如月牙的眼睛。
她在床上亦是如此,含羞带怯地望着夏君承,在他进入的一瞬,会紧张又幸福的战栗。然后,细细呻吟,即便意乱情迷,也不失天之骄女的矜持。
后来,夏大人月份大了,每每迎送都要扶着后腰,日渐圆隆的肚子,阻碍了视线,延缓了动作。
情到浓时,夏驸马便会感到后庭一阵湿润,内心不断回忆那个人在自己身上疯狂施为的情景。每当此刻,夏君承就忍不住夹紧产穴,觉得里面十分空虚,想要有人在后面撞击他、揉碎他,抚摸他身体每一处。
虽然公主不会这样做,但事毕后,她很喜欢将脸贴在他裸露的肚腹上,一寸寸地亲吻。知柏说过,一想到肚子里面有个小生命,她就觉得很神奇,这让夏驸马看上去既温柔又性感。她也喜欢看夫君挺肚与自己欢好的样子,他蹙着眉、撑着腰的姿态,让她份外兴奋。
夏状元就这样,隐忍心底越来越大的欲望,接受对方的小癖好,与公主举案齐眉、夫唱妇随。
星晚与萧桓在一起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说是平静,只是二人之间并无太大争吵。而宫中,向来局势诡谲,变化莫测。
那日之后不久,南荀君上传唤魏侍君到披香宫回话。君上那里,每天有许多嫔妃前来问安,但是魏侍君位份不够,他的品阶虽然叫“侍君”,却不是“君”,而是“侍”。连嫔位都不如,也就比内侍身份高一些。自然无权给皇后请安。
他本是魏妃的亲侄儿,魏妃乃四妃之首,与陈妃同受至尊宠爱。后来因为魏妃无所出,失去晋升机会,将贵妃之位拱手让给陈妃,也就是盈桦公主、知柏公主的母妃陈贵妃。
魏妃的侄子进宫拜见姑母,刚好遇到至尊驾临。那日,至尊多饮了些酒,在魏妃宫里小憩,魏公子便爬上萧桓的床,与他颠鸾倒凤一番。后来,他入了宫,受封为魏侍君。不出一年,魏侍君身怀有孕,风头无两。
君上招魏侍君问话,其间说了什么,无人得知。只是出来时,魏侍君神情灰败。
没过几日,魏侍君忽然小产,挣扎了两天一夜也没能娩下死胎,最终体力不支,血崩人亡。
没有人会追究他的死因,就连他的亲姑母也只能整日痛哭,却不敢深究。宫里的人命,本就贱如草芥。只要不被至尊看重,便会任人宰割。
由此,星晚与至尊乱伦的事,不胫而走,宫里人个个心知肚明,这个十七皇子妃不简单,说不定哪天,便要与萧衍合离,改嫁至尊。南蛮女子嘛,就是这样野性,不知伦常。
君上和太子那里,星晚自然得不到什么好脸色。
宫中有权势的妃子,便要搞些事情出来,矛头直指霸占至尊的十七皇子妃。以前都道星晚是随侍,而至尊殚精竭虑忙于政事,冷落了后宫。而此刻,期盼雨露的众人才知晓,萧桓殚的什么精、竭的什么虑。你襄南郡主若想攀高枝,就赶紧进宫,将自己制成牌子,与大家排队等翻。这样整日不清不楚的夜夜笙歌,是几个意思?让大家都饿着,只有你一个人享独食是吧!
萧桓虽然回护星晚,却还是让她受到流言侵扰。宫里人看星晚的眼神皆变得微妙暧昧,带着三分不屑、五分不耻和两分艳羡。
为此,萧衍还特地入宫找到星晚。那是一个飒飒西风、残阳如血的深秋傍晚。
萧衍悲愤地说:“十七皇子妃!我还能叫你十七皇子妃吗?”
星晚:“你不是要同我合离吗?”
萧衍:“所以,你就转投父皇的怀抱?早知如此,当初郡主来大齐和亲,直接嫁给父皇,不是免去今日许多事?”
星晚:“这是我能做主的吗?如果我能选择,我宁肯与你萧家父子兄弟不曾相遇!”
萧衍:“父子兄弟?!你还敢提这个!你明明嫁给我,却与我父皇、父君、兄长有染,你……你……还知不知羞耻?”说到激动处,小皇子泪流满面,忍不住蹲下身,将自己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