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茬不是没操过手术刀,但分解实验体和治病救人有本质的区别,因此不太清楚是不是每台外科手术都这么墨迹。
为了闻昭一条腿,帝国指挥部调动了所有医疗资源以及生化战斗小组的精英人士,这种既非疑难杂症也没有研究价值的病案让每个参与者都在心里疯狂逼逼,但魏组长淫威在上,又有副组长狼狈为奸,掌握了控制系统就掌握了一切,他们面上不敢怒嘴上不敢言,没有争相表露殷勤就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尊严。
魏湛青顾不得他们丰富的内心戏,闻昭的手术顺利完成了,但如一开始预计的,腿伤入骨伤到部分神经,后续理疗营养跟得上的话可以基本恢复行动能力,但重回巅峰状态就不要肖想了,将后遗症的影响降低到最小程度是他们唯一能做的。
魏湛青觉得这个结果十分糟心,但事已至此,看着手术台上仍旧沉睡的男人,他叫住准备离开的安茬:
“准备一套内窥镜。”
“怎么了?”安茬看看床上又看看他,眼里付出跃跃欲试的调侃:“咱这是外科手术室。”
魏湛青平静的斜他一眼:“它现在不是了。”
安茬这才敛了笑:“明白...你要检查他的OMEGA器官?”
他也看到闻昭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了,除了暗暗帮忙咒骂一声禽兽,似乎也无法做再多,敌我阵营未变,双方关系暧昧,更别说那些伤口的始作俑者还是他们这次外出的秘密任务目标,他们给这群叛军的慈悲够多了,再多下去就该丧失谈判立场了。
“......”
“明白了。”安茬从魏湛青的沉默中得到答案,走到立柜前,突然拿出一套信息素检查仪,魏湛青似有所感地看过去,安茬脸色有些难看:
“你注射了信息素增强剂?”
参与手术的都是beta,对信息素钝感的很,没有仪器还察觉不到变化。
魏湛青点点头:“他需要一个标记。”
安茬疯狂挠了挠头,骂了一声操:“我还以为...算了算了,你现在清醒吗?”
他还以为闻昭是靠抑制剂平定下来的,这是他们对OMEGA的一般处理办法,没人会跟魏湛青一样往自己体内注射药剂,步骤繁杂且不说,不可控因素太多了,倒不是伤身,而是——
他又看了眼魏湛青,以前就隐隐觉得这是个大麻烦,但他和大多数人一样被偶像光环蒙了眼,总告诉自己那是错觉,现在情况坐实了,这就是个行事不着调的大麻烦!
“清醒啊。”魏湛青漫不经心道,只是如果他的手没有黏在闻昭脸上就更有说服力了。
安茬把内窥镜递给他,满脸苦笑:“不是,你现在和嗑了迷情剂没什么两样啊。”
“这里还在运作的,别瞎操心,我有数。”魏湛青点了点太阳穴,然后挥手赶人。
安茬一愣:“不用我帮你?”
魏湛青板起脸:“他是我的OMEGA。”
安茬嘴角一抽:艹,清醒个屁。
“他要求你的?”他不得不以最坏的心思揣测这个了不起的叛军首领,把魏湛青捆上船的利益太大了,对方甚至可能已经知晓帝国驻3237基地的真正话事人就是他,如果真是这样,情况可就太艰难了。
魏湛青皱眉:“是我要求他的。”
安茬默然——得,迷得神魂颠倒了,现在无法沟通。他配合地走出手术室,只在门口撂了一句:
“你搞定出来我们谈谈。”
魏湛青知道他要谈什么,他也不确定自己现在的状态和标记有多大关系,然而看着闻昭心就软的一塌糊涂,他已经很克制自己的言行,提防着对方可能有的非分请求,竟却一个都没有。
他不确定这是不是一种高级诱捕技巧,但他记忆里的军校教材里压根没有这类章节,何苦就算是,他也有些认命地想要走进去。
他不是爱心泛滥的人,客观、理智、严谨向来是他的座右铭,故而,他虽然常不干人事不说人话,却总有一大批信徒拥趸,愿意闷着头跟他干的人不胜枚举,那种与生俱来的绝对理性从不失效,可这一次不管再怎么条分缕析,他依旧没得出任何有害的结论。
魏湛青把还没有从麻醉里醒来的人推出手术室,门口已经乌泱泱聚了一大批人,为首的就是白立庆,他正要关心的询问手术情况,话到嘴边神情骤变,一脸操蛋地看向魏湛青:
“你居然他妈是个alpha?”
难怪之前他和他不对付,果然是同性相斥。
闻昭的其他亲信也闻到空气中凌冽的alpha信息素,具是惊疑不定。
魏湛青白他一眼,摆了摆手:“药物刺激而已。”
“你操他的还标记了他!”白立庆直接忽视他的解释,嗓音拔高八个音阶,手下意识摸向腰间,一副要决战的样子。
魏湛青古怪地看向他:“你姓白名痴吗?”
“我!难道你没有标记他?”白立庆气噎,随即迟疑起来,难道自己闻错了,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