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还太小,周玲总说,她是我替我娘来照顾我的,我小时候,非常依赖她……后来产生怀疑,是因她千方百计订下我跟萧蕴的婚约,萧蕴其实也并不是萧家的继承人,就算要联姻,他也不够资格,他是后来才当上继承人的……”
这些大家族里的秘辛,非常之乱,沈青比划了半天,也苦于这其中复杂的纠葛并不能完全对外人言明,只能归结为一句:
“我怀疑,萧蕴是我后娘生的孩子,她害死了我母亲,又想把我嫁给萧蕴,夺我沈家家产。我爹自我母亲死后,已是个废人,不管事了。但他幸好没有老糊涂,已经传位给我,大概也有考考验我的意思。或者,他其实已跟周玲产生感情,不愿做这个恶人,所以他不帮我,让我千辛万苦地查……”
柳飘飘昏迷,沈青絮絮叨叨,楚南楠默默听着,谢风遥百无聊赖蹲在门口,等着她们聊完,好找她的师尊黏糊。
听沈青唠叨完,楚南楠长出了一口气,联想到谢风遥家里那堆破事,也不觉得稀奇了。
有钱人家都是这样复杂的,跟扶风山是完完全全两个世界。还是扶风山好,穷有穷的好处。
楚南楠再为柳飘飘渡去灵力,转头看向沈青,“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
沈青合上账本,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什么,楚南楠吃惊地张大嘴,“真的!”
“当然!”沈青满满自得,又拍拍她的肩,“到时候还得劳烦你帮我操办。我会加钱的。”
一提到钱,楚南楠眉开眼笑,“好说好说。”
沈青惊讶:“没看出来,你竟这般爱财!”
楚南楠双手合十,一脸向往:“我要给弟弟买衣裳,买裤子买鞋,还要养一大家子人,当然很缺钱啦!”
她昨天错怪了他,冷落了他,作为师尊,不能传道受业解惑,只能从别的地方补偿。楚南楠已经想好,等落了地,再去为他买衣裳,好好地打扮他。
在船上不能练刀,无聊蹲在窗下画圈圈的小少年,闻言眼睛募地亮起,他偷偷推开一条门缝,见她的师尊一说到钱,眉飞色舞,整个人都焕发出光彩。
谢风遥开始琢磨,他长大以后,要做个什么营生才能赚很多钱给她呢?
却不知,他的师尊,本不爱财,纯粹是想体验这种当富婆,包养男人挥金如土时的快感。
从沈青的房间出来,楚南楠立即被黏上了,谢风遥拉着她回屋,等关上门才腼腆地提出要求,“昨天太忙太乱了,师尊还没好好见过我的宝贝吧。”
楚南楠眉峰一挑,想到出事前,他用她的脚做那事……
楚南楠挣脱他,坐在床边,面有难色,“你知道的,我刚为柳飘飘治伤,耗费了许多灵力,已经有点累了。”
谢风遥欢喜地在她身边坐下,央求她,“不打紧的,很快的,就为它起个名字就好啦!然后我给你捏捏按按好不好?”
“啊?还要起名字!”这是什么情.趣,楚南楠震惊。她不禁开始胡思乱想,他怎么这么多花招啊。
白日睡眠,楚南楠迷蒙中醒来过一次,摸到枕边空空,那时她还迷糊着责怪他,给他机会同自己睡觉,结果又不知道忙活什么去了。
这时想起,他好像快一整天都没休息了,居然还这样精神、亢奋,缠着她玩情.趣,给他的宝贝取名字。
楚南楠忧心,他精力如此旺盛,不知疲倦,以后二人若真到了临门一脚不得不发时,她的老胳膊老腿是否禁得起他折腾?
她兀自出神乱想,手心里突然被递了一个硬硬的棍状物体。
“啊——”楚南楠猛地缩回了手,惊得跳起。
谢风遥也被吓到,忙低头抓了她手来检查,奇怪道:“是刀鞘有刺吗?弄伤你了吗?”可是他明明记得,刀鞘打磨得非常光滑,也没有多余的装饰。
他翻来覆去看,手上也没有伤口啊。
楚南楠低头,看到那柄粗细与某物大小等同的刀,心中一时无言,随后感到羞.耻、惭愧。
有毒!
强按下心神,楚南楠低语:“原来是这个宝贝。”也怪他,说得模棱两可,叫人误会。
谢风遥一下滑倒,趴在她膝头,他极爱这样仰头看她,“师尊,给我的刀起个名字吧!这等厉害法宝,我已经用血认过主了,只差一个名字了。”
楚南楠拔刀出鞘,刀见血则意森寒,她指腹抚过刀脊,谢风遥小声提醒:“师尊小心呀,不可以用手摸的,刀气会伤了你。”
楚南楠连忙放下手,谢风遥却突然脸红。
此等宝刀,自铸成后都有自己的意识,认主后,外人是拔不出来的。
可是刚才,她一下就拔.出来了,就像握寻常刀剑那般握在手中,宝刀小心藏锋,并没有将她割伤。
有时,如刀剑这般死物,比人更忠诚,更能使人看透内心。
他仰头看着她,看着她神色小心地将刀归鞘,垂着纤浓的睫羽,认认真真打量、研究着这把刀,拧紧了眉毛,绞尽脑汁为它想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