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点声儿!”魏玲珑将魏思齐拉到一旁,生怕他再嚷嚷,“不许和阿爹阿娘说。”
“那你去哪儿了?”
“我们去……”魏玲珑偏头瞧春纭,忽地想到了,“春纭陪我去修银铃铛了。”
魏思齐敛了笑容,瞧了瞧魏玲珑的脖颈:“阿姐,你银铃铛怎么了?”银铃铛是阿姐的护身符,可不能坏了。
魏玲珑摸出她的银铃铛,伸到魏思齐的眼前:“喏,链子断了。”
“你怎么不到匠铺去找王叔?”
魏玲珑将银铃铛塞回袖里:“找王叔,那阿爹阿娘不就知道我的银铃铛链断了。”
“也是,”银铃铛是为阿姐驱邪庇祸的灵物,要是他们知道银铃铛断了,定心急如焚,“我知道一家深巷里的打银铺,那店只做有缘人的生意。”
“什么铺子有银子也不挣。”
“听说那铺子的主人以前是个卜卦之人。”
“卜卦?”魏玲珑一听来了劲,她不信别人卜卦能比庾相师厉害。
魏思齐带着魏玲珑与春纭在里街转了好几圈,都寻不到那家铺子。
铺子里有一位年逾半百的人与一只即将老死的毛驴,门前摆着一张长桌,桌上摆着些姑娘家都不会正眼去瞧一眼的银簪物件。
“阿齐,你去过那间铺子吗?”
“见过一回,”魏思齐挠头,他分明记得就在这附近呐,“你们在这等我,我去前头看看。”
春纭抱着面具望着魏思齐跑远的背影:“小姐,我们在这等?”
“等,”魏玲珑环顾四周,“我要看看魏思齐到底打什么主意。”
魏玲珑与春纭等得累了,就坐在一茶铺里,等了一盏茶的功夫,魏思齐回来了,端起春纭的茶杯一饮而尽。
春纭瞧着空了茶杯,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手指轻捏着面具。
“找到了?”魏玲珑站起身。
魏思齐摆手:“我跑了胥枫城好几条巷子,都没瞧见那铺子。”
“魏思齐!”魏玲珑手撑着桌,细眉轻拧,正想好好骂他一顿,远处三俩成群的人,手举着木棍追出来,四处一探,瞧见了魏思齐,领头的人一吆喝,悉数往这儿冲过来。
魏玲珑慌了:“魏思齐,你怎么会惹到他们了!”
“阿姐,快跑!”魏思齐抓起春纭的手,头也不回跑了。
魏玲珑怔在原地,瞧追来的人抡起木棍,她吓得往后一退,谁知他们根本顾不上她,直接去追魏思齐。
魏玲珑缓过神,提裙去追魏思齐与春纭,生怕他们受伤,跟着那群人跑进一条窄巷,才发现他们跟丢了。
魏玲珑倏地松了一口气,悄声离开,一口气跑到大街上,不时回头,生怕那些人折回来找上她。
大街上熙熙攘攘,魏玲珑摸着断了的银铃铛发愣,耳畔响起银物摆件碰撞的声音,好似在引着她过去。
循着声,她走到一条街巷,望不到尽头,只瞧见一个铺子外挂着一个幌子,上面什么都没写。
门前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些零零散散的小物件。
“来修物件?”里头传来一记嗓音,似被扯坏的丝帛,他拄着拐儿慢悠悠从屋里头出来,肩上还背着一个褡裢。
“你怎么知道我来修东西不是买东西?”魏玲珑警觉地盯着他,她总觉得这里古怪,明明一条长巷,却只有他一间铺子,挂着空白的幌子做生意。
“我这小铺没什么值得买的物件,”他手指着桌上,“你要是喜欢哪样物什,尽管拿走便是。”
顿了顿,他开口:“可我修的东西,都是灵物,别的铺子,可都揽不下这活,”他伸出手,“东西拿出来,我帮你瞧瞧。”
魏玲珑半信半疑,从袖里摸出银铃铛交给他,他接过银铃铛,眼尖地瞥见她手腕上的红绳链。
他举起银铃铛,眯眼细瞧,这银铃铛玲珑小巧、形如玉兰、符文圈绕。
可惜,耗尽了灵气,现在只是普通之物,又因被施了术法,断了便是断了。
魏玲珑攥着银铃铛走在长街,她问了好几间打银铺子,都和那人说得一样。
有一间铺子为挣她的银子,偏要一试,将银铃铛放在砧子上,锤子还没敲下,就先砸到了自己的脚。
看来,她这银铃铛是修不了了。
路过一间茶点铺,忽地听见有人唤她。
她循声去瞧,茶点铺二楼的阁间,有好几位闺门小姐聚在一起谈笑,其中就有她眼熟的万二品千金。
“魏小姐,这大清早的,一个人出府也没带个贴身丫鬟,”万二品千金微仰着头瞧她,“要不要上来吃茶点,我有好几位姐妹都想和魏小姐你亲近亲近。”
以万二品千金为首的闺门小姐圈,她可融不进去。
一瞧魏玲珑不理会,万二品千金急了:“魏小姐不会是瞧不上我们吧,也是,魏小姐与长溯公主最为要好,怎会在乎与我们的关系。”
“万小姐,魏小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