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床边,盯着深灰色床单上的水痕,邹喃羞涩不已。昨夜的自己与周煦泽水乳交融,云朝雨暮这一场春梦,现在依旧搅得邹喃心池阵阵涟漪。
收紧思绪,换下床单,邹喃决定去市中心的教育机构问问看,谋求一份兼职。英语专业的她,上学期间去公司上班是不现实的,思来想去也就兼职机构老师最理想,而市中心离学校不远,机构多,选择多,是最佳考虑范围。
最高的一栋大厦挨着玛格丽特Bar,邹喃经过时瞥见,眸子闪着复杂情绪,但也就一刹那。搭乘电梯直奔18楼铭彦教育,忐忑地推门进去,走完所有面试程序,结束时正好饭点,摸摸焉瘪的肚子,无力地按下1楼,叮的一声,邹喃疲惫的眼睛,咻的瞪大,怔怔地看着里面的人,直到对方低哑圆润的嗓音穿进耳道,不进来吗?见到我很惊讶?
僵直在扶手处,垂着脑袋,默默的数着时间、楼层,不安的绞着手指。可这时间偏偏很慢,慢到周煦泽斜靠在她身后,手插兜,大剌剌地将视线投过来,感受炽热目光的邹喃,更加焦躁。
邹喃?
啊!
要跟我一起吃午饭吗?呆头呆脑的学生模样惹得周煦泽喉头不停抖动。
不用,不用了!邹喃惶急地摆手,因为她太急切,青白的手掌都晃出了虚影。
猜到结果的周煦泽也不逼她,只是换了个话题。知道邹喃来这里找兼职,立马对她循循善诱,邀请她来自己工作室帮忙,不仅给她大致介绍了轻松的工作内容,还开出了可观的薪水、灵活自由的时间安排。可邹喃不傻,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既然打定主意不要改变生活本样,那就必须得拒绝!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觉得我可能不太行,还是教英语适合我,况且早上的面试我有信心。周煦泽见她态度坚决,想想也是没戏,剩下的话也就吞进肚子里。
电梯门开到一半,邹喃就急匆匆地往外赶,周煦泽赶忙追上去挡在身前,掏出手机递给她,那就存一个联系方式吧,我觉得你会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邹喃诧异的盯着他,掀起嘴角摇头拒绝,侧身绕过离开却被他抓住手腕,你干嘛?!放开!邹喃用力甩开他的手,翻个白眼,吃痛地揉着,周煦泽瞧见刺眼的手印,明亮的眸子暗了暗,我没别的意思,你就留个联系方式给我,我不骚扰你!
来来往往的路人纷纷抛来好奇探寻的眼光,跟前的周煦泽又摆出无赖的姿态,邹喃实在头疼没法,接过手机输入一串数字,愤愤塞回他的手里,乖!那你慢走,记得吃午饭!他盯着那串数字得意地说,邹喃忍不住又杀去一记白眼,大步朝向公交站。
连续放下又拿起手机,手指一直重复点开关闭查看通话界面,没有最新的陌生号码,奇怪!要了手机号码又没打来,他到底想干嘛?思前想后,抓破脑袋,扯掉头发,也想不出来的邹喃,只觉得心上似有成千上万的蚂蚁在啃咬般,痒痒的。一顿无济于事的猜想后,邹喃才想起还没有填饱肚子,照例图方便,吃面条!
一道铃声响起,蓝色背景上显示着家人爷爷。喂,爷爷,是喃喃!她乖巧的接起来电,宝贝孙女,在干嘛啊?最近忙吗?爷爷慈祥浑厚的声音传进耳朵里,邹喃霎时就醉了心,烂了脸,止不住的笑颜。有一点,爷爷,快要期中考试了呢。停下嘴、坐直身,认认真真的回答爷爷的问题,难怪!你都好久没有给我这个老人家打电话了,爷爷可想我的宝贝孙女了!机器里的一字一句狠命地锤击着邹喃的神经,慢慢蓄满泪水的眼眶,发酸的鼻头、抖动的嘴唇以及下沉的肩膀,都哑忍的发泄着愧疚情绪。胡乱的抹掉溜下来的几滴泪,深呼吸几下,才小心开口:爷爷,等我考完试就回去看你!很快的,我们放假很早的!好好好,爷爷等喃喃回来!那不打扰你了,爷爷也累了,要休息一会。近几年爷爷的身体每况愈下,去年中风,落下半边瘫,奶奶在家里照顾着,年初又摔了一跤,病情复发,更是肉眼可见的憔悴疲乏,话也很难说完整,精神时好时坏,很多东西都记不得,却还记得时刻唤她的名字,记得关于她的所有事
细心啰嗦的叮嘱爷爷几句话,邹喃早已没了最初的心思,去想、去猜那串数字的作用,心尖萦绕着的全是爷爷的话,反省着这段时间确实对爷爷疏忽了,通话也减少了。心情因此变得沮丧,猛地后倚在椅背,伸直叉开双腿,吊着细臂,放空自我,犹如一滩稀泥。
颓废了好一会儿,才回归正轨,和爷爷的通话并没有撒谎开脱的成分,确实到了期中季。原本就忙碌的邹喃,现在只会更忙,为了好看的绩点和漂亮的成绩,当然忘不了那有着巨大吸引力的奖学金!时间安排变得越发紧凑,复习的事情也刻不容缓,她立即拿起书包,抱着电脑坐到卧室书桌前。
英语专业真的没有那么酷、那么高大上!邹喃当初就是因为自我感觉颇佳的语言优势和它外表虚幻的美好,头脑发昏就去了。曾今的她有多高兴,现在的她就有多后悔,好在她也努力,能静心坐在图书馆吃书,自知自己是属于后天型的选手,笨鸟先飞的道理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