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火化遗体、骨灰安葬到请客吃饭,整整花了近一个星期,周煦泽就在A市住酒店陪了邹喃一个星期。有时是出来静静坐会儿,有时是挂着语音,偶尔说几句。知道她还未走出来,也不强逼她,给她足够的时间和陪伴,他相信她可以跨过这个坎。
沉溺在自己的情绪无法自拔,邹喃除了突然爆发的痛哭,就是面无表情,犹如一潭死水。忙完爷爷身后事,拒绝了家里人的送行,选择一个人坐车去高铁站,不仅是周煦泽的原因,家里人经历这件事后都苍老了许多,临走时,她打量着妈妈,一簇簇的白发刺伤她的眼,眼角的细纹好像也增多了,没有人是无坚不摧的,邹喃心头突然对妈妈涌起一股歉意。
侧身躺在床上,缓缓睁开眼,听着卫生间水龙头哗哗水流声,间杂着悲痛难抑的悄声哭泣。周煦泽就知道回C市,强制要求邹喃搬过来和自己住的决定没有错。数不清这是第几个晚上,第几次,夜里起身躲在卧室卫生间哭,走进去一呆就是一个多小时,哭完再蹑手蹑脚地爬回床上,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她不愿说,周煦泽也随她,当什么都不知道,从身后抱住她,埋在颈间柔情地吻她。
堆积的学校事务没有使邹喃好转,兼职工作暂时停了,依旧每天从早忙碌到晚,按理消耗了巨大的精力,应该可以吃好睡好,她恰恰相反,每天勉强吃下的一碗饭,是周煦泽开车来学校接她一起出去吃的。餐桌上,相对而坐,望着她凹陷的两颊,毫无血色的面庞,心疼的摇摇头,想来不能继续放任她下去。前不久,朋友给自己介绍了附近一个山庄,风景空气住宿都不错,值得一去,趁此机会带她去散散心。
抓紧时间赶完手上不能推脱转交的工作,周末拉着邹喃起早收拾几身衣服,开车前往山庄。车上,邹喃不知所云,偏头询问,周煦泽也不拐弯抹角,直白地告诉她去山庄玩耍放松。他有多忙,她不是不清楚,仍然为她挪出时间去山庄,霎时,心暖暖的。望着他五官轮廓分明而瘦削的侧脸,近来由于担心照顾自己,生出一丝疲惫。接收到女孩情感饱满的注视,转头露出笑容,伸手捏了捏她鼻尖,乖,座椅放低,睡一觉吧,还有一个半小时才到,到了我叫你。
糯糯地点点头,朝向他半躺下,身上盖着他的夹克,一对比,越发显出她这段时间的清瘦。
喃喃,醒醒,我们到了。周煦泽绕到副驾座,狠心叫醒难得熟睡的邹喃。睁眼下车环视四周,这算是比较偏僻的群山处,山庄开在半山腰,被葱茏茂密的树林环抱,听说山脚下还有溪水流过,抚摸过双眼的秋风,清幽宁静的环境,令她吐出一口浊气,久违地感到一丝身心放松。
两人分工明确,周煦泽负责办理入住手续,邹喃承担闲逛的重任。习惯抱着邹喃入睡的他,直接定了一间大套房,省去许多繁枝细节。颇有兴致的邹喃,踏进房门就开始转溜着眼珠子扫视房间,一圈下来,最称她意的就是那个自然风装修的浴池房间,还有床铺出去设置的小阳台,放眼望去,满眼绿意,微风掠过,惊起树叶沙沙作响,叫人好不舒适惬意!可惜只停留两天,明晚就得回去。
挽着周煦泽一齐到二楼包间吃午饭,山庄的饭菜大多是近处村子里农民自己种植的,一律少油少盐清炒,入口清鲜,邹喃胃口大好,多吃了一碗,可让周煦泽心里直乐呵。饱口福的下场就是央求周煦泽陪自己消食,女孩都低声下气地扬起脸望向自己了,没理由,也不应该拒绝她,反手扣住小手,悠悠迈着步子乱走。
这段时间,真的将周煦泽身心都折磨得差了许多,散步回来,他就精力告急,趴床上睡着了。邹喃小心翼翼扯出被子,裹藏住两人,溢满情愫的双眸描摹着男人的睡颜,一眼一鼻一嘴,都叫她心驰神往,忍不住探出手像哄婴儿般,隔着被子轻轻拍他。
猝不及防与睁眼的周煦泽对视,躯体间的气流瞬间急速窜动,十二月的气候,她竟然觉得有些燥热,拉开被子,想要去阳台透透气。周煦泽手一收,跌回他早已敞开的怀抱,凝视着女孩秀丽的脸庞,樱桃粉的腮红,似乎有巨大的不明磁力吸引着两人不断贴近、再贴近,不够,再近点,近到男人的嘴唇无偏差的压迫住女孩的嘴,交换彼此的呼吸。
闭眼!喃喃。惊愕的女子迅速紧闭核桃般的大眼,男人则迷恋地吻着她。
起初是纯真贪慕的厮磨,紧接着是狂暴鲁莽的侵吞,灵活的舌尖一圈连一圈的勾勒着女子唇瓣,继而破开唇缝,长驱直入,任性地在里面翻搅,撩逗吮吸着鲜嫩水润的舌尖,邹喃轻颤着承受他浓烈的爱意。
她发觉周煦泽对她的脖颈有着很深的迷恋,之前的擦枪走火和同居日子,他都喜欢在她的脖子处徘徊留连,此刻也不例外。周煦泽的薄唇一路滑到女子白净的脖颈,变着法儿的吸吮、啃咬、碾磨,片刻间,尽数烙下情爱痕迹,销魂的欢愉令她发麻战栗,解放的双唇,情难自禁地哼出一段又一段呻吟,驼色的高级羊毛衫,被邹喃扭曲的手肆意揉扯。飞速攀升的情欲使身上的被褥显得十分碍手碍脚,周煦泽长手一挥,丢在床尾。
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