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玉被打的最重的地方是后背,上面青紫交错,伤痕累累,看得出李镇平是下狠手了。
李清玉因为后背疼痛,趴在床上,郎中也说尽量不要平躺,否则压到伤口不好恢复。
李镇平进来时,黄惜珍正让小厮给李清玉上药,自己则是在外屋偷偷抹泪。黄惜珍见到李镇平,埋怨道:“我当初就应带着清儿。你倒好,说什么让他离了父母早早成长为一个男子汉。你说,家里哪个人能管得住他?”
“咱们这不是回来了吗?”李镇平走上前去,拿过黄惜珍手中的帕子,给她把脸上的泪擦去,“咱们就安心在家教导儿子,我教他人情世故,你就教他教养礼仪,好不好?”
“嗯。”黄惜珍止住了眼泪。
“我进去看看清儿。”
“去吧。”
李镇平进到里屋,让小厮把要给自己,然后坐在床上给李清玉上药。
李清玉感觉到身后的力道变重了,回头一看,是他爹,没甚力气地叫了一声:“爹。”
“挺好,没忘了老子是你爹,倒是把礼仪教养忘得精光。”李镇平说着,手上加大了力道。
“诶诶诶,爹,您下手轻点儿。这不是一时着急,脱口而出了嘛。爹,您能保证您平时不骂街吗?”
“臭小子,我和你能一样?兵营里都是那热气方刚的男子,他们横,老子得比他们更横。”
“您这意思您还是骂街啊。”
“是,所以你爹我回来了。爹就是吃了读书少的亏,空有一身武力,脑子比不过他们。我看你更废物,读书不行,武艺更是不行,吃喝玩乐倒是样样精通。庆国第一公子?呵,我看你就是个第一纨绔。”
“爹,您这么说就冤枉我了,夫子说的那些东西我可是早都会了。”
“那你为何最后一名?”李镇平上完药,把罐子放在一旁,起身坐到李清玉屋中的椅子上。
李清玉歪过头和他爹说:“就是不想出风头。”
“你出的风头还不大!”
“不一样的,爹。这不您和娘,一个是庆都才女,一个是戎马大将军,我要是再文采斐然,那不得把学堂里的几个小皇子都得比下去。”
“你与皇子一同上学?”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爹。”李清玉兴致勃勃,“世人都以为小皇子们在宫中接受课业,我一开始也这么想的,不过跟他们处久了,宫中的习性就隐藏不住了。再说,虽然夫子对我们一视同仁,但是书院里的掌事对他们都到卑躬屈膝的地步了。我这要是猜不出他们是谁,那我真是个傻子了。”
李镇平听完,沉思了一会儿说:“不管他们是谁,你都要谨言慎行。如今大了更是,不能再拿自己小来当借口了。”
“知道了,爹。”
“如今边关还是不太平,你在家再待一年,一年后我就让你入军伍。”
“爹!”李清玉的脸立马变了,“我不去,都打了这么多年了,也没什么结果,干脆让他们蛮夷子拿去得了。”
李镇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李清玉,“你说的是什么话!你自己在家好吃好喝,仆人伺候着。你可知道那里百姓们过的是什么生活?蛮夷国所到之处,你知道百姓们都是如何遭殃的吗?你不知道。国之根本,你知道是什么吗,李清玉?是百姓!我身为将军,如果连百姓,连自己的国家都保护不好,我有什么脸住在这里,你身为我的儿子又有什么脸住在这里?看来你所欠缺的不是一点半点儿的,从今天开始,没我的允许,不准出门,就在家里跟着我和你娘学怎么做人。”
李清玉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李镇平已经离开了屋子。
李清玉虽然伤处较多,但也能下床走动,不过得需要半个时辰才能挪到饭厅。况且他不想听李镇平与黄惜珍的说教,于是就称自己走不动,不去吃饭了。
晚饭是董金送来的,黄惜珍跟着来瞧了眼,嘱咐了些就去用饭了。
董金把饭放在床上,准备在旁等着李清玉吃完拿下去。结果李清玉吃了第一口,就放下筷子,说自己后背疼,动不了。
董金虽如今的修为只有筑基,但能瞧出李清玉其实身上并无大碍。
他蹲了下来,拿起筷子夹上菜送到李清玉嘴边。
筷子到嘴边时,李清玉一顿,不过还是张嘴接了过去。咽下后,董金夹了饭送到李清玉嘴边。
这时,李清玉没有吃,“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吃,没让你喂我。”
“吃点吧,受伤会好得快。”
“我好那么快做什么,去战场上送死吗?”
董金没说话,手中的米饭又凑近了一些。他想到李清玉这辈子的命格,但他不能透露分毫,也不能改变分毫,他只能在他的旁边做一些与命格无关紧要的事。
李清玉见董金还要喂自己,也不推脱了,就张嘴等着董金把饭菜送到嘴边。
李清玉确实后背痛,全身都痛得不行,嘴中咀嚼时就好像全身都在用力般。但是他又不能在人前喊痛,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