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金走后,李清玉开始为晚上睡觉的事犯难了。
李清玉的贴身小厮哪里都好,就是夜间时睡得太死,谁叫都不醒。本来李清玉院子里也有几个知悉李清玉的小厮的,但是全让李镇平安排到别处了。现在李小公子的院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伤者和半夜叫不醒的小厮,万一他晚上有点事,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不过临睡前,李清玉没见到自己贴身小厮,倒是又见到了董金。
“你怎么又来了?”李清玉没好气地问,他如今正想小解,想让小厮李忠来帮忙。
李忠知道他身上的不同,也是个嘴巴严的。
府中只有几人知晓李清玉身体异常,而他自小在外就很小心,未曾透露过一二。
因此,董金进来后,他又说:“你出去,李忠呢?让他进来。”
“他已经睡下了。”董金说道。
李清玉这个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睡睡睡,这刚什么时辰,他就睡了?他干什么吃的,找他的时候见不到人,明日就辞退他!”
“少爷想干什么,告诉我就行了。李忠今日也挨了二十板子,我这才过来替他的。”
“这样啊。”李清玉并不知道李忠也挨了板子,但语气仍有不善,“扶我起来,我要小解。”
董金先是将夜壶拿了过来,放于床前长几上,随后扶起李清玉,等他慢慢挪动几步后,董金大手一伸拿起夜壶。
李清玉一看就知道董金这是要拿着夜壶给他接尿,“你放那里,我自己来。”
“少爷受伤,行动不便。”
李清玉只是走了几步,疼得他想要骂娘。他看了董金半晌,想来董金也不是乱嚼舌根的人,于是他解了亵裤。
李清玉注意到董金只看了一眼,便转过眼去,面上神色无甚变化。他还等着看董金大吃一惊的模样,不过转念一想,董金跟自己肉体凡胎不同,什么没见过,没准儿还见过下面长了三根的人呢。
李清玉一直到床榻上时都带着笑意。
董金有些搞不懂李清玉的脾性,对比于玉清来说,李清玉的脾性有些喜怒无常,不过活泼了许多,脸上也总是无忧无虑的。
这样也好,说明李清玉心中并无忧愁,也无仇恨。
不过身体倒是还保留着龙的特征,也不知道将来李清玉的妻子受不受的住。董金倒掉夜壶,突然发现自己怎么关心起了李清玉的房中事,连忙拍拍脑袋,让自己回过神来。
董金睡在外屋的美人榻上,这些年在凡间,他的生活习性已与凡人无异。
半夜李清玉醒过一次,本不想叫董金的,但实在是口渴,想睡但又渴,迷迷瞪瞪地喊了声:“董金。”
没想到董金立马起来,到了李清玉跟前,“怎么了?”
“我渴了。”
董金到了杯水,李清玉一饮而尽。李清玉连喝三杯,才解了渴。
喝完后,他倒头又睡。
虽是立秋,但暑气仍盛,屋子里放了冰块,些许凉意蔓延在屋中。董金见李清玉的薄被早就到了脚下,怕他着凉,把被子给李清玉向上提了提。
一直到李清玉好之前,都是董金跟着他。平日里只有白天才能见到李忠那小厮,后来李镇平把李忠也调走了,还和李清玉说有什么事让他自己做,一个大男人别总使唤董金。
李清玉本来就不是讲究的人,以前也不着那些奴仆。只是他自己不愿打扫院子,就去求了黄惜珍,每日固定有三个粗使婆子来收拾李清玉的院子。
养伤这段时日,黄惜珍曾拿过学堂学过的几本书来考李清玉,李清玉倒是都答上来了。黄惜珍又考了几本李清玉没学过的,李清玉不会了。期间她还问了些李清玉有关于朝堂和工农士商的问题,李清玉瞎说一气。
自此,黄惜珍每日都拿来纸墨,让人把长几搬到床榻前,她跪坐在长几前,给李清玉讲农民,商人还有百姓以及国家,边说边写。
黄惜珍去过不少地方,见过各地的风土人情,讲起这些来不知比学堂的夫子有趣多少。
李清玉完全好了后,李镇平亲自教起了武艺。每日不是让李清玉扎马步就是追着他绕李府跑。
李清玉想偷懒,但是不论他躲到哪里,李镇平总会提着棍子找到他。
后来他知道,原来是董金一直给他爹通风报信。
气得他每日都要找董金切磋,但是他打不过董金,于是每日总在董金的被窝里泼些水。
董金每晚睡觉前总是把被褥拿到外面去晾,直到半夜才回来。
他并未阻止李清玉,李清玉白日都在苦学,自是要找些乐子排解的。
他是故意让李清玉在自己身上找乐子的。
李镇平和黄惜珍回来已有两月,再过几日就是八月十五了,这是夫妻二人这么多年来第一回在家和儿子过中秋。
时值金秋,丹桂飘香、玉露生凉,李清玉也比前些日子起得早了。
这几日,李府上下忙活了起来,黄惜珍也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