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引起了祁枫的注意。
“你说商队的老板叫李清玉?”祁枫叫来驻守郦关内的骁勇军将士问道。
“是,与李清玉一块儿的还有个叫董金的,听说他俩是远房表亲。我去府衙查了两人的户籍,没什么问题。”
“嗯,我知道了。”
“属下告退。”
将士退出营帐,郑科提着两个流星锤走了进来,将士与他打了个照面,喊了声;“将军。”
郑科应了声,视线从将士的脸上掠过。
“这兵看着脸生啊。”
郑科刚和手下的将士练完,满身大汗,拿起杯子倒了水就往自己嘴里送。
“你等···”
“操,烫死我了。”郑科把杯子重重放下,拿过几案边上的书就开始扇。
“去拿些凉水。”祁枫告诉门外的小兵。
小兵拿过水后,祁枫倒了一杯,递给了郑科。
郑科喝了一壶不解渴,又让人去拿。
“缓缓,一下子喝这么多水不好。”祁枫伸手停住了郑科送到嘴边的杯子。
“行吧。”郑科放下杯子,“你还没告诉我刚才那士兵是咋回事。”
“最近军中的药草比之前多了许多。”
“这不是好事嘛。”
“是,但是还要谨慎一些。我派人去查了,发现郦关有个商队专门运送草药到城里。摸查下来后,商队并无不妥之处。只是···”祁枫看向郑科。
“只是啥?话别说一半儿,磨叽的。”
祁枫指了一下郑科手旁的杯子,“你可以接着喝了。只是,商队的老板叫李清玉。”
“你说那老板是李哥的儿子?”
“我觉得是,况且他身边还有个叫董金的人。”
郑科一听立马站了起来,“那就是了!李哥和咱们说过那个董金,身上有点儿东西,能教清玉不一样的玩意儿。我们现在就把侄子接过来吧。”
“莫急。”祁枫抬手。
“不急啥,他来这儿不就是投奔咱们来的吗?”
“他已来这里两年了,当初也留下话。如果他想找咱们,早就来了。李家遭遇如此大的变故,而且清玉之前的性格,李哥和嫂子和咱们说过。但是现在他如何,心里是怎么想的,咱们一概不知。别去找他了,暗中增派人手保护他就行了。涂三回来时不是说了,李哥希望清玉能放下这事儿。”
“这,这怎么可能说放就放的啊?不行,我去和他说。”郑科说着还要往外走,只不过他内力不敌祁枫,被祁枫按坐在椅子上。
“你不是清玉,也不是李府的人,无权利替他们做决定。”
郑科的手握紧又松开,几度想起身,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我只是,只是,压不下这口气啊。”
“都一样的。”祁枫的手放在郑科的肩上。
元宵节刚过,郦关处处张贴上了征兵的告示。
告示前站了不少人,三两一堆儿,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怎么又要打仗了?两年前,不是有皇子过来平息了与蛮夷国的战乱吗?”
“听说这两年上面争那位子争得厉害,谁还有心思管外患啊。”
“小点声儿。”两人中间又凑过来一个脑袋,“我也听说了,南边前年水涝,赈灾金不知怎的少了一半。去年正阳旱灾,赈灾的也是,不仅银子少了,粮库更是空了。”
“啊?这不是不给百姓留活路吗?”
“谁说不是呢?”那人摇摇头接着说,“官员们都急着下注,谁还管百姓死活。”
“那到底为什么又打仗啊?”
“听说朝廷对军队克扣不少,不少人兵当不下去就回家种地了呗。如今蛮夷国都打到家门口来了。国破了,再怎么争有屁用啊。”
其中一人见远处走来一队府兵,胳膊肘捅捅两人,“别说了别说了,巡街的来了。”
告示前的人都看见了官兵,本来闹哄哄的人群立刻变得鸦雀无声了。
待官兵走后,有人说道:“呸,什么破规定,府兵巡街不得喧哗,不得妄议。要求净比那庆都还要多。”
旁边人一脸苦笑,“忍忍吧,知府过几日就要被调到庆都了。”
“也不知道给人送了多少礼。要不是骁勇军,怕是咱们郦关百姓的日子要比如今难过的多。”
“别说了,散了吧。”
人群散去,只有一青年在告示前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半个时辰后,青年朝东边走,回家去了。
“书已经卖完了?”董金见李清玉两手空空,问道。
“啊。”经董金这么一说,李清玉才发觉自己根本没向书屋那边走,“不是。中途遇见一堆人说些什么,停下来听了一会儿,就忘了。”
“哦,明日再去吧,晚饭已经好了。”
“嗯。”李清玉答应道。
饭桌上,李清玉和董金说了他今日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