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金和李清玉在一个军帐里。
一个军帐里住二十人。
李清玉来这里的第一晚就睡不着,除了不习惯与这么多人同眠外,他还在思索着明日的军中演习他该如何动作。
郦关军队的操练与其他军队不同,更讲究对战的实用。
新兵进营第一日,郑科就对他们说:“别想着在这里能偷懒,不管你是骁勇军里的还是别的营的士兵,我都一样看待,你们都是老子手下的兵。什么场操号令金鼓、走营下阵,器械舞打,在我看来都是放屁,与敌对阵全用不上。别和我扯别的,在这里你就得听号令,军令如山。你们需在最短时日里熟悉蛮夷的作战方式。明日,军内对战,你们也都跟着。”
李清玉觉得郑科让新兵们跟着演习,也是对他们的二次选拔,那么他就得在明日的演习中展现自己的过人之处。
这样才能尽快晋升职位。
只是不知道明日的演习是何种模式。
第二日早起,李清玉眼下略微青黑,在白皙的脸上格外显眼。
“没睡好?”董金昨日躺下就睡着了。
“嗯。”李清玉淡淡回了一声。
他有些头痛,不想开口。
董金没有继续问下去。
郦关的演习场是以真实的地形地貌构建出来的。
新兵被随机分到两队中,董金与李清玉在一队,他俩都是步兵。
两队的士兵要对自己俘获敌营士兵的数量进行计数。
董金是这里边块头最大的,本来士兵们都以为他会是俘获士兵最多的人。
祁枫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最终手中士兵数量最多的人是李清玉。
郑科听到士兵报完结果后,大笑着让他们都出去,然后兴冲冲地和祁枫说:“虎父无犬子啊。我看直接把清玉提拔上来,咱俩教他。”
“不可。”祁枫虽然否定了郑科的提议,但他的脸上也始终挂着笑意,“人多眼杂,对清玉的关心势必会引起注意。先这样,在下面历练也是为他好。”
“说的也是,要是我儿子到了这,我也得让他从小兵做起。那你说,还用他改名字不?”
“不用。清玉的样貌与身量已与在庆都时大为不同。尤其是样貌,看不出任何改动痕迹,就像是他本来的样子。旁人见了他,应该觉得只是个同姓名的人罢了。”
“那行。”郑科叫士兵进账,“你说这次获胜方发点啥奖励?”
“平常就好。”
晚间,所有李清玉一方的人都加了一样肉菜。
将士们欢欢喜喜地拿着自己多了的那份菜坐到椅子上去吃,有的还向同帐的士兵炫耀。
那士兵想抢,但被他一躲,跑到了别的桌子上。
行军打仗时哪有桌子椅子的,所以大部分士兵就蹲在地上吃,几个人围成一堆儿。
李清玉到了晚间头痛愈发强烈,只吃了几口便回营帐去了。
他独自一人回去的,没让董金跟着。
董金把饭全都吃光了,连带着李清玉的那份。
今日晚间的操练,获胜一方的士兵不必参加,可自行安排。
李清玉回营帐躺了一会儿,董金便回来了,他还拿了一包东西回来。
“这是我从郎中那里买来的药,你起来吃一些吧。”董金坐到李清玉的木床上,打开纸包,拿出药丸递给李清玉。
李清玉撑起身子,接过药丸咽了下去。
“我去给你拿些热水。”
“不必,我只是昨日未睡。”李清玉的手扯住董金的衣角。
董金又坐了下来,两只大手抚上李清玉的头上的穴位,轻轻按压。
“你怎会这个的?”李清玉的头痛稍稍缓解了些。
“修道时日漫长,什么都学了点儿。”
“真有人成仙了吗?”
“嗯,有。”见李清玉适应了,董金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你也想修道?”
“不,人各有命,我志不在此。”李清玉笑了一下,“我古稀之年,你还是这般模样,到时候你是叫我叔父还是爷爷?”
“都行。”董金也笑了。
除了每日固定的军营操练,骁勇军还会加练。
李清玉后来累得不想睡也得睡了。
蛮夷国每月都会派一队将士试图突破郦关防守。每次的攻击,蛮夷国士兵的数量都会有所增加。
不过祁枫知道,这只是蛮夷国在试探。
他和郑科说:“需提防了,近日他们攻击次数有所增加,看来是要有大动作了。”
果然,端午这日,蛮夷国大举来犯。
虽早有准备,但战事依旧胶着。
双方打了三天三夜,最后骁勇军一士兵只身夜袭敌方将领,将他斩杀于自己帐中,又全身而退。
庆国俘获敌方士兵四千人,其余士兵逃脱。
这些被俘虏的蛮夷士兵被挑断脚筋手筋,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