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青帝自从得知自己大难不死全凭青葵舍身相救,对他的态度便有了变化,肯打开心房试着接纳他了。青葵见他不再排斥自己,就知道那道一直紧闭的大门终于打开了缝隙,自己想要得到的不仅仅是他的人,还有他的心。因此现在他不但对青帝更加甜蜜怜爱,而且尊重异常,绝不强迫他做不愿做的事。
青帝已被他磨平了锐气,现在得他这样对待,心中只有欢喜,两人相处得分外契合,深宫中一片浓浓的春情蜜意。青帝得了这种滋润,身子很快就丰润起来,脸上也有了血色,一片粉白细腻。
此时已是初秋,几场小雨下来,天气新凉,让青帝觉得舒服了许多,他穿了柔软的湘黄长袍靠在躺椅上,一边喝着玉真汤,一边听着伶牙俐齿的小太监讲着外面的笑话故事,被逗得不时发笑。
这时赵简用托盘托了几碟精细点心,奉在小几上,笑道:“陛下,这是御膳房用西夷的法子做出来的点心,太子说了请您尝尝口味如何。”
青帝一笑,拈起一块点心放在口中,慢慢嚼了,微微一笑,道:“虽不像原来宫中的点心那样细腻清淡,但滋味甘浓醇厚,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太子对西夷倒感兴趣得很,前几日还拿他们的画作,是用油彩画在布上的叫做油画,来给朕看。”
青帝说完才发觉失言,脸上不禁红了一下。青葵拿给自己的都是什么画!有几幅田园风光倒也罢了,其余的却都是裸体的男女,虽然不可否认那些人物肉体丰腴面容俊秀,但那姿势却实在太撩人了,这简直是一幅幅高妙的春宫,亏那画中人还一副端庄高雅的样子。
想到当时青葵听了自己的话后哈哈大笑的样子,青帝就有些气恼,居然还说这是高雅的人体艺术,哼,这算什么艺术?分明是诲淫诲盗,当时自己就义正辞严地要求这种淫画决不能在民间大肆流传,教坏了百姓。
青葵则笑嘻嘻地连连答应,还居然说这些精妙画作怎舍得让它流落民间,要留在宫中与自己慢慢欣赏才是。这两句话可气得自己七窍生烟百口莫辩,自己明明是鄙弃这种淫画,怎的竟说得自己像是舍不得一样!还说要为自己画几幅这样的画,自己是宁死也不要他画的!
旁边几个小太监没看出来他的心思,犹自称赞那西夷油画十分逼真,色彩鲜丽,比之工笔水墨别有一番韵味。
秦光发觉青帝面色有些发窘,忙斯文地说:“陛下,太子前儿还说要请香积寺的高僧入宫为您祈福呢,而且还要布施金帛,重修寺庙,请菩萨保佑陛下福寿绵长。”
青帝听了,心里甜丝丝的,他当然知道青葵是不信鬼神的,从不将诸天神佛放在眼里,否则青葵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了,而自己却一向敬畏神明,他此举完全是为了自己。
青帝抿唇一笑,但马上又敛了笑容,抱怨道:“太子这些日子早出晚归的,到底在忙些什么?朕每天想见他一面都难。”
秦光赵简等人哪里敢接这句话,忙说笑着用其他话岔了开去。
这天晚上,青葵回来得仍是很晚,他一回坤明宫,秦光便禀告了青帝不满他未能多加陪伴之事。
青葵听了顿时又疼又怜,这一晚便加倍缠绵温存,枕上发尽千般誓愿,使出无数温柔手段,方哄得青帝转忧为喜,却仍娇嗔道:“朝中近日到底有什么要紧事,弄得你这一阵都不见人?”
青葵嘻嘻一笑,道:“怎的是不见人?儿臣不是每天晚上都陪着您吗?刚刚还侍奉得父皇十分开心呢!”
青帝虽明知他是在故意歪缠,却也不禁面上一红,的确,青葵除了处理国事,其他时间都与自己腻在一起,恨不得将自己拴在他身上,莫说是感情淡薄的皇族,就是平民夫妻也少有这样恩爱的。
青帝定了一下神,正色道:“葵儿,朕是认真和你说话呢。你每日这般辛苦,定是有事,能让你为难之事,朕又怎能不关心?你快和朕说了吧!”
青葵不欲让他担心,便轻描淡写地说不过是一些贼寇作乱,很快就可以平定了,那时自己就可以整天陪着青帝。
青帝见他这般敷衍,气得身子不住发抖,怒道:“一些散乱贼寇真值得你这样重视吗?你不是常夸说郁国如今国泰民安,兵精粮足吗?看来郁国真的有了很大的威胁,这时你还瞒着朕,究竟当朕是什么人?朕再无用,也是一国之君,百年之后可不想以罪人的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况且朕被你囚在这里,就如废人一般,任凭你想怎样就怎样,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青葵听他把话说得这样重,又见他气白了脸色,眼眶也有些发红,知道他此时新愁旧怨积在一起,着实动了真怒,这时若不好好劝解,让他心中常有芥蒂,于将来可大大不妙。
青葵收敛了嬉皮笑脸的表情,以青帝甚少看到的严肃态度郑重说道:“父皇,你现在还不明白儿臣对你的心吗?父皇在儿臣心中是最尊贵之人,是比儿臣的性命还重要的人,儿臣费尽心思将你困在后宫,只是想完全拥有你,害怕失去你。我知道父皇觉得委屈,但儿臣实在没有其他路好走,儿臣欠父皇的若今生不能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