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坤明宫,见青帝正斜靠在床上看一本画谱,青葵笑道:“父皇现在倒舍不得这龙床了,前几天可委屈得什么似的。”
青帝瞪了他一眼,嗔恼地说:“偏你会折磨人。”
想到之前的半个月,青葵都将自己禁在床上,白天黑夜地揉搓摆弄,只差没将自己碾压碎了,青帝的心便突突直跳,再不敢直视青葵的眼睛。其实青葵也并未一味纵欲逞凶,倒是温存怜爱的时候居多,只是终究带了些强迫。
青帝自忖一个男人怎能整天被放在床上?又不是枕间尤物。实在难以为情之时便求过青葵两次,怎知换来的却是彻夜的欺压折磨。青帝不敢再求,心知青葵是存心揉捏自己,让自己安于枕席间的摆布,只得含着羞耻一天天挨了过去,慢慢地竟也习惯了。
现在听青葵旧事重提,想到他对自己所用的心思,青帝又羞又恼,索性不理他了。
青葵见他有些恼了,忙抱住他哄道:“儿臣和父皇说笑呢,若是说错了话,请父皇千万宽恕则个。不过这龙床上香软温暖,不比坐那硬邦邦的椅子强多了吗?儿臣看到父皇在这里等儿臣,心里就高兴。”
青帝听他说着说着又岔歪了开去,又羞又气便挣扎了起来。
青葵忙拢住他,道:“父皇别闹,儿臣可有正经话同父皇说呢。”
青帝红着脸道:“你能有什么正经话?”
青葵笑嘻嘻地与他脸偎着脸,道:“真的是正经话呢。父皇可知道青焕要成亲了?”
青帝一愣,这两年单是应付青葵就让他耗尽心力,那还顾得上去想另外两个儿子,这是一听青焕要成亲,青帝心中便涌起一种特别的滋味,那是一种为人父的骄傲。
他轻轻舒了一口气,道:“焕儿要成亲了?这很好,朕也算了却一桩心事。这孩子一向心气甚高,不知看中的是哪家闺秀?”
青葵呵呵笑道:“二弟这王妃却很特别,他是硬将一个好儿郎便成了闺秀呢!三年前沧国犯境,我们抓了一个叫易冲的敌将,可巧就被他看上了,使尽手段磨了这么几年。那易冲却也有个死硬的性子,别的事情虽抗不过去,偏偏却不肯正式嫁与二弟,使得青焕好生烦恼。幸好这次我们抓了他老子和哥哥,青焕编了一出好戏让易冲看了,易冲立刻就软了下来,什么都肯答应了。青焕这一高兴,立刻就要成亲,我道是年末事情多,况且天气又严寒肃杀,实在不是成亲的好时候,让他等明年春天再操办,那时父皇定是要去受礼的!”
青帝的脸色有些暗沉,皱眉道:“焕儿此举太过荒唐,怎能娶一个男子为妃?此事大违礼法。况且若是侧妃有了子嗣,可该如何是好?”
青葵笑着解劝道:“父皇想开一点吧,青焕的性子你也知道,实在偏执得很,若是看上了什么,是非要弄到手的。他现在一心只要易冲,这也是情之所钟不能自已,若不让他如愿,只怕这一生都不会快乐。至于子嗣,青焕深爱易冲,定是不会要的了。两个男子结为夫妇又打什么紧,父皇和儿臣在一起,不是快活得很吗?请父皇成全了他们吧!”
青帝被他说得张口结舌,自己委身于亲生儿子,这种乱伦淫罪比青焕有过之而无不及,实在没有资格摆起父亲的架子去教训他。
青帝叹了口气,道:“朕现在还能说什么,他若喜欢就随他去吧。”
青葵见他有些黯然的样子,忙巧言哄道:“二弟得父皇成全,定是感激不尽,待成亲后还要带易冲进宫给父皇请安,到时父皇好好瞧瞧那易冲,可是俊美顺从得很呢!”
青帝白了他一眼,道:“好好一个武将,被你们弄成这个样子,还满脸得意呢。若让易康看到儿子这般模样,不气得吐血才怪。”
青葵笑道:“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那天只让易冲见了易卿,没让他们父子相见。其实易冲想见易康也难,易康现在不在牢中,早就被定骧侯带回去讯问了,现在只怕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青帝听出了他话外之意,惊得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道:“你……你们……实在荒唐,士可杀不可辱,易康性子刚烈,这下非把他逼死不可,到时看你们拿什么挟制他儿子!况且这事若传了出去,别人会如何看待我郁国?”
青葵搂紧了他,笑道:“父皇不须担心,人都说父子连心,易康便不顾自己儿子的性命不成?他若敢反抗,苏舜之就威胁说要将易卿送去作军妓,立刻就吓得他手脚都不敢乱动,连一点自杀的想法都不敢有,苏舜之这几天可得意得很呢!人家的父亲为了儿子,不惜以身事敌,哪怕是将自己喂了老虎也在所不惜,这才叫父子真情呢。哪像父皇,儿臣这般孝养侍奉,还要嫌弃儿臣,不肯相信儿臣,儿臣真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父皇看看才好。”
青帝起初听他说得荒唐,后来却见他转为情真意切,似有满腹委屈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不忍,默然片刻,低声道:“朕几时嫌弃过你?”
青葵本是随口哄劝,没想到却引出这么一句来,饶是他一向心机深沉,也不由得一愣,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顿时大喜过望,紧紧拥着青帝道:“有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