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0月5日茫茫秦岭群山环麓,山路崎岖难走,地势易守难攻,浩浩荡荡的士兵军容齐整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沿着秦岭山麓一路奔着潼关而来,旌旗上大大的一个夏字,「王爷,启禀王爷,潼关总兵将王爷派去的使者赶了出来并警告王爷休想假借抗击奈曼的名义从潼关经过」传令兵穿过崎岖的山路飞奔而来向夏王爷李元景禀报。
「王爷,要不如再和坐镇长安的梁侯商量商量,梁侯当年庆祥之变时也是提兵北上进京勤王,如今虽是年过六旬,但依旧是报国之心不改,半年之前就曾上书京城请战,王爷如今过境同样是为了进京勤王,想来梁侯没有拒绝之理」一身劲装的曹曼站在夏王爷李元景身边劝道,「潼关总兵铁了心不放大军过去,总不能再像前些时候蓝田那样,蓝田统制使不放大军过去,王爷便下令直接夺了蓝田城,蓝田城小尚可,潼关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又有了防备,大军行军疲惫仓促之间拿不下潼关,那时便是腹背受敌」。
站在绣着五爪金龙的黄顶伞盖下,李元景环顾周遭,树林密布夜晚还有豺狼虎豹出没,山势险峻,士兵身穿铠甲行走在这山路之中早已经疲倦不堪,「本王三次派遣使者赶赴长安与梁侯协商通过长安度过黄河前往中原抗击奈曼人,哪知梁侯视本王如敌寇,更是让使者带话回来,想通过长安必须先从他的身体上踏过去,如此态度纵是再派人协商也不过是徒费时间罢了」。
一直一言不发的女军师司徒婧突然向前一步站在了王爷的身旁道「王爷灭了申州黄家,收了陇西郡扩地千里,横扫关西三十六州县,关中之地自然畏之如虎,对关中各州县而言,奈曼人的威胁远在天边,又有黄河、潼关等天险为屏障,而王爷的威胁近在眼前,关西与关中之间可守之地不过一陈仓,王爷只要拿下陈仓一路向东直至潼关都是一路坦途,既然关中各路诸侯对王爷视若敌寇,何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拿下关中诸州县,进可进取中原,退可依仗潼关、函谷关天险守住关中」。
李元景摇了摇头不禁笑出了声,言语之中带着一丝嘲弄「军师向来智计过人,怎么突然说起这般人尽皆知的道理来,关中之地沃野千里,若有机会谁不想取,若是天下大乱,本王自当取之,断不可使这等沃野之地沦落他人之手,只是如今朝廷危急,复巢之下无完卵,若是本王在关中起战事,任奈曼敌寇南下中原劫掠,本王岂不是要被天下人戳嵴梁骨」。
司徒婧没有对王爷的嘲弄有任何回应,一字一句说道「恐怕今日之后,王爷也不用进京勤王了,朝廷都不存在了又谈何救驾」,李元景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听得一阵骚动,三名头顶插着白羽毛的士兵纵马飞奔,冲到了李元景身前手举着一卷有些残破的绢布,大喘了几口气「王爷,王爷,京城急报,陛下于月前从京城突围欲前往胶东方向,结果半路被奈曼伏兵截杀,皇帝陛下被俘,已在七日前在京城被害」。
听得这消息,李元景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王爷,王爷」众人急忙将李元景扶住,「煳涂,煳涂,是谁给陛下出的主意,空有坚城不守,反而自寻死路」,痛骂了一通,李元景才缓过劲来,他倒不是哀痛李庆延的死,他甚至都没有见过皇帝李庆延几眼,但是京城的突然陷落严重打乱了他的部署,让他在关西之地一切的经营都变成了懦夫般的畏缩不前,本打算在关西经营稳固在进京勤王,向皇上获得更多的封地,蚕食关中,将朝廷作为自己和奈曼之间的缓冲地带,徐图发展,最好是在自己能拿下蜀地之后有稳固的大后方,再回头与奈曼主力决战,但天不遂人愿,京城的突然陷落,让自己之前一切部署付之东流,反而是浪费了吞并关中的大好时光。
曹曼连忙问道「王爷,如今京城陷落,那大军如今该」,李元景手指着长安方向怒吼道「全军掉头,直取长安,命令先锋一万人乔装打扮突袭长安,至少夺得城门一座,坚守一日,待大军赶到攻下长安」,曹曼仔细盘算了一下小心翼翼问道「这会不会让大军与先锋脱节,先锋一万人等就算拿下长安城门坚守一日,大军也未必能够赶到」,只是正怒火攻心的夏王爷根本没听进去,自己苦心筹划了那么久结果却是浪费时机,如今奈曼人即将入主中原,自己这几万大军定然是没办法进京勤王了也不可能就这样掉头回去,几万人马留在关中,自己将会干什么,就是傻子也能猜得出来,若不抓住关中诸侯尤其是梁侯还没反应过来没有意识到自己会立即翻脸,抓住时机一举拿下关中,等梁侯等人有了防备,关中可就要一座城一座城的艰苦死磕过去。
而不论北方战事如何,这一切都与江南无关,两三百年来一直如此,人们坚信未来也是如此,江南之地风调雨顺又有长江天险,进可逐鹿中原退可固守长江,可谓是高枕无忧,南黎的京师依旧繁华甚至更胜以往,皇城之内司徒家的女人们依旧在勾心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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