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清离开了。
在那个本来应该在那天迎接白舟考试完的日子,他把房租代售的复印件留在客厅,一声不吭的走了。
有关于他的东西,收拾的干干净净。
路天明一脸铁青的吸了口烟,攥紧了手里的一纸文件,要在偌大的世界中寻找一个不愿意留下联系方式的人,如大海捞针。
他头疼的皱起了眉,一股沉重的无力感从胸口传来,似乎要把他撕碎。
一句话都没有。
一个字都没有留下。
巨大的痛苦让他控制不住的嘶吼出来,把那张纸撕了个粉碎。
然后,路天明走了。
三个人各自离开,仿佛从来没有过交集。
白舟哭着把房子擦洗了一遍,但那些痕迹完全无法抹去。这一刻,他好像再次失去了一切,一如往昔。
为什么再次被丢下了?
他趴伏在地上,大哭了一场。
-
两年后。
医学学术交流会,朗月清回国了。
终于被路天明找到了机会,但当再次看到这人的时候,一时间居然没有认出。
此时已经入夜,朗月清倚靠在一辆红色超跑旁边,他没有戴眼镜,正抽着一根万宝路,烟雾从他挺翘的鼻尖喷出,为他染上了一层白雾,灰色的风衣被他穿的肆意潇洒。
他身材依旧很好,甚至比之前壮了一些,不再是个清瘦的美人,更加不羁一些,皮肤也晒黑了,看上去很健康。
正想走过去,就看见朗月清突然露出了笑容,一个同样身高,看上去略微清瘦的男人过去搂住了他。
然后就看见朗月清反搂住那个人的后颈,来了一个法式热吻。
然后他们俩上了车,看的路天明攥紧了拳头,把手都捏痛了。
分别两年,各寻新欢,真好!
他把牙齿咬的咯咯响,然后一脚油门追了上去,最后那辆车,停在了酒店门口。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走进了前台,样子亲密无间,路天明追了进去,赶在上电梯之前叫住了朗月清。
“月清!”他喊了一声。
朗月清转过身来,并没有多大的惊讶,他拍了拍身边的伴侣,“I,ll be back soon.(我很快就会回来)”
“I,ll wait for you.”男人回答道,声音十分清脆。
朗月清吻了吻男人,把人送上了电梯。然后也没有管路天明,先一步走了出去。
被无视的感觉令人恶心,路天明都觉得自己下贱,他跟了出去,看见朗月清又点了一根烟。
“不是闻不惯?”他问。
“哦。”朗月清挑了挑眉,看了眼手里的烟,说:“刚回国,时差没倒过来,精神一下。”
“跟我上车。”路天明没想好说什么,反正先拖时间就行了。
朗月清愣了一下,没说话,静静把烟抽完,点了点头。
烟草味弥漫在他周身,把那张脸颊笼出一层滤镜,看起来精致又艳丽。
几乎是刚坐进来,就被按在座椅里吻住了。
朗月清没有推搡拒绝,反而伸手把靠背调整了下去。这几乎方便了路天明的强吻,他整个人欺压上去,把朗月清亲的喘息连连。
过了良久,他终于松开了朗月清。
因为呼吸不畅,朗月清整个脸都有些泛红,他短促的喘息着,还笑着说:“不错,技术比以前好多了。”
“……”这种夸奖并不会让人开心好吗。
路天明坐回了驾驶座,他看着窗外,没再看旁边的人,下身紧硬着,被裤子勒出了轮廓。
朗月清也没打算说话,他拿着打火机,一下下点火、关火,制造出有规律的声响。
过了良久,朗月清看了一眼手表,在车上已经坐了一小时了,让人觉得不耐烦了。
“刚刚那个是谁?”路天明终于开口了。
朗月清收了打火机,大方的解释道:“男朋友啊,看不出来?”
“在一起多久了?”
“半年?不记得了。”
“那我呢?”他问。
这时,他终于露出了路天明熟悉的表情,似笑非笑的说:“贪心的人,是什么都得不到的。”
“……”
“我猜,白舟也不要你了。是吗?”
“……”
他说话永远是这么一针见血,让路天明猝不及防。
路天明手指无助的蜷缩了起来,名为痛苦的情绪从他眉宇间泛出。
“白舟…遇到一个对他很好的室友,他跟我说…”路天明犹豫了片刻,还是打开车窗,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说:“他说,他终于明白什么是爱了。”
“那你呢?你明白了?”朗月清看了过去。
路天明也回望过来,沉痛道:“明白了。”
两年时间,岁月或多或少侵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