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泊舟磨蹭了半晌,差不多舒畅了,才直起腰身,垂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肉棒退出穴洞。喻言蹊的两瓣臀肉上清晰可见的是绯红的掌印与嘬出来的吻痕,跪趴的姿势让那里的曲线像极了为他倾覆的丘峦,那根又要硬起来的东西就从丘峦凹陷的缝隙里抽出,被款待得遍体水光,引得喻言蹊又闷在床单里哼哼。一下没堵住,乳白的精液流水样漏了出来,有滴到他裤子上的,在裆部寖出淫乱的渍迹。他沉默地看了一会,面不改色地收起了自己的阳具,先下了床,又箍着喻言蹊的腰把人捞了起来。
“先洗澡还是先吃饭?”他让她坐在自己的臂弯里,平复稳定的声音里有种诡异的粘腻。可惜喻言蹊没听出来。她哭过一阵,刚缓过了神,药效过去,身上不仅软,还疼。头发凌乱、袒胸露乳,被托举地很高,本能地扶着陈泊舟的肩,低头看他。
她的眼神有点呆,上下睫毛都长长的,不翘,半遮着眼睛,看着有些厌世。陈泊舟不喜欢她这样的眼神,但满怀的实在感让他多生出了一份耐心,也不催促,沉默地等一个回答。
时间仿佛停滞了几秒,只见她别开了眼睛,迟疑地抬起手,把裙子退到腰间的抹胸往上提了提,遮住了春光无限的胸脯。然后才像泄气了似的,软趴趴地伏到了他肩膀上,主动把自己瘫成了一个失去梦想的麻袋,哑声道:“先吃点吧。”
陈泊舟追随的目光一直看到她后脑勺黑顺的头发,突然有些气闷。
他问:“很擅长掩饰太平是吧?”
喻言蹊都已经趴得明明白白了,闻言还反应了一会儿,卧槽,送命题。
陈泊舟侧过头,在她的耳垂下低语,动作亲昵得仿佛要把那块软肉含进去:“又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
喻言蹊镇定地偏过头,假意对视,实则为了躲开他的气息。这一看就看进了那双灰绿色的眼睛里,啊,她内心哀嚎,这人又他妈要发什么疯。
“没有,”喻言蹊果断否认,“我只是在想事情。”
狗男人也不接话,也不走了。她皱着眉头,忍下了下巴处似有似无的亲吻,目光投向飘渺的远方,自觉表露自己的思想动态:“我在想……宇宙的尽头是什么,人为什么生而为人,打打杀杀有什么意义。”
语气沧桑,心境平和,就差没借个火事后一根烟了。
陈泊舟:……
安娜推着餐车进来时,房间里暧昧的气味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正对着中心花园的窗户完全打开,和煦的风吹动两边浅粉色的窗帘微微飘动,阳光攀上藤条编成的圆桌,在此之后,她为之效忠的殿下正放松地坐在唯一的藤椅上,如同苦心蛰伏多年的暗兽终于踱步到了光明的世界,怀抱着他的珍宝得偿所愿。
等人高的窗户、窗外的颓败狼藉,风与阳光、圆桌与藤椅,男人黑色的背影与女人白色的裙摆,王朝的兴替,与无声的岁月。
不知为何,安娜将这一幕记了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