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培新土,一束黄菊!
晓雯的墓前,忧伤跪坐着的少年,思绪良多。
从离开师门之日到如今,短短的三个多月,懦弱的少年,仿佛一下子成长了许多。
又初时接近既定的「大仇人」玉卿心时的惊艳与兴奋,到懵懂的知悉刁蛮少女晓雯的心事时的甜蜜与迷茫,再到倾听干娘过往心酸时的情不自禁,再到猛然发觉爱上「仇人」的困惑与无奈,再到那个身为自己「父亲」的男人突然的出现带来的妒忌与痛苦,再到占有了圣女的激动与自豪,最后到终于得到心中女神的眷顾却可悲的得知十八年的辛秘的痛苦失神……这短短三个月的心路历程,简直比许多人的一生还要漫长。
如今,真正的生母归附自己,却只得无奈的承受身边心爱的女人一个个变成了妹妹与亲人……
自己那个该死万次的父亲,莫非就是一个地道的「播种机」?他这一生,究竟要撒播多少孽情的种子才能完结?纠结在心头的,还有更加重要的一个问题,那个养育了自己差不多十八年的「母亲」,隐瞒了自己的身世,莫非就只是想自己母子相残这般简单?想要折磨仇敌,报仇雪耻,完全能够找到更加残忍的方法……无比精明的「母亲」,派自己前来,究竟有什幺样的目的?以她的精明,应该猜到凭自己优柔寡断的性格独自面对这个复杂的世界,迟早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变故吧?她的后招,又会是什幺?
「雯儿,哥哥来看你了!其实、其实,在我的心里,真的没法将你当做我的妹妹……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原谅这个一无是处的哥哥,答应要风风光光娶你进门的愿望,这一生是没有办法达成了。如今——如今哥哥又爱上了自己的母亲,还卑鄙无耻的想一直霸占她下去,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耻?」
轻轻为突起的孤坟,添上一捧新土,内心纠结的少年,幽幽的一叹,喃喃自语:「你也觉得这个世界很可笑吧?生你的母亲,没能抚养你长大,你一向敬重的夫人,其实不过是你的师姐;而让你魂归黄土的仇人,却是你亲生的父亲……这个世界,为什幺会变得这般可悲?」
「这些天,我有时候也在想,为什幺这些天大的笑话,就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呢?莫非这一切就因为我阴差阳错的成了圣女的儿子?真相往往是可怕的……造成了这一切的元凶,偏偏是你我亲生的父亲。他究竟想要干什幺?难道就凭一本区区的《剑道》就真的能够称霸武林?这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少年又一次沉默,《剑道》就在自己身上,十年的苦练,还是没有达至大成。
然而,就算自己练到了大成,有了独步武林的成就,凭借自己一个人,难道还能够对抗千千万万的武林人士幺?除非自己是发疯了,否则一人之力对抗全天下,不是找死是什幺?能够杀得了一人、十人、百人。难道还能杀千人万人?或许,得《剑道》者得天下这句话,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谎言或者阴谋……
报仇的计划,由于真相的暴露,明显的变成了「母亲」是故意想让自己母子相残。自己既然无法完成她的目的,日后,有朝一日若是回到师门,该怎样面对自己那位有着十八年养育恩情的「母亲?」
当她发现自己已经母子相认,面对已经恩断义绝的师妹,这位「母亲」,究竟会有怎样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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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这一跪,足足一个多时辰。
心忧儿子情人的圣女母亲,最终是寻了过来。第一眼,就看见了孤单无助的少年,静静跪坐在更加孤单的土坟边。孤单的身影,那幺的凄凉,那幺的憔悴。
满怀慈爱柔情的圣女,直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少年的沉默而逐渐的无限忧郁。
两人一坟,就这般静静的相对着,西落的夕阳,将这两人一孤坟的影子,无限的拉长、拉长……
终于,就在夕阳西下的最后一刻,各自的身影逐渐融入黑色的夜幕之时,满怀柔情蜜意的圣女母亲,不忍再见既是儿子又是情人的孤苦少年,再有更多的负担,轻吁一口气,柔柔的道:「不要再难过了——其实,晓雯的死,完全与你没有关系的……从她身为玄女门门主之女,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她如今的结局……就算他不死在救你这件事上,也会有这样那样的事情,让她离奇的死去。这些,我心里很清楚,却没有任何办法,你又能明白幺?就算要很,她应该恨我,恨生她的母亲,恨她绝情的父亲,恨……却完全没有必要恨她最爱的人……」
母亲情人的安慰,让沉浸在无限自卑自苦中的少年回过神来,略感安慰。圣女母亲的心,还是放在自己身上的。尽管那天再次将母亲的身体蹂躏得三天下不了床,羞愧无地的母亲宣布一个月内不准碰她,其实并不是生他柳无情的气。只不过刚刚怀孕的女人,前三个月内有床第行为,是很危险的。如今,一个月过去了,圣女母亲的孕期也达到三个月,天性无比高贵慈爱的她,始终是忍耐不住心中的思念,再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