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没有怀上,美人生病了。
虞辛是被美人的体温烫醒的。美人半夜突然发起了高烧,身体烫得像个火炉,整个人都烧得迷迷糊糊的,把头埋在虞辛怀里,无意识地低声呓语。
“相公抱抱我我好难受”
虞辛见过跋扈的虞渊,嚣张的虞渊,甚至是撒娇的虞渊,软绵的虞渊,唯独没见过弱小无助,全心全意依赖着他的虞渊,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太医受到急召,一路被拖着小跑过来,连行礼都免了,直接被虞辛拎到塌前给美人诊脉。
美人因为高烧,出了一身虚汗,脸颊也染上一层胭脂般的艳红,难受得蹙起了眉。虞辛将他抱在怀里,拍着背一下下轻哄,焦急地看向太医,全无平日的沉稳。
“怎么样?”
太医斟酌再三,终于赶在新帝的耐心消失殆尽前,组织好措辞。
“陛下,小公子这是是房事过度造成的。”
“小公子并无大碍,臣已经开好了几贴药,只要按时服用,好好调养,不出半月必能康复。”
太医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新帝的神色,见他并无怒意,又接着补充道:“臣斗胆僭越一句,小公子病好之前,最好不要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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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辛尴尬地咳了两声,“朕会注意的。”
美人昏昏沉沉地靠在虞辛身上,被喂着喝了药,又接着昏睡了过去。
直到卯时虞辛起来上朝,才又跟着一同醒过来。
虞辛在他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再睡一会儿,相公很快就回来。”
美人抱住他的脖子,虚弱地哀求,“不要关笼子,里面好难受渊儿乖乖”
虞辛心都要化了,哪里还舍得锁着他,昨夜便心疼他生病,直接把锁链给他解了开来。
“渊儿在床上好好休息,等相公回来喂你喝药。”
虞辛暗中吩咐好宫人,寸步不离地看住美人,这才放心离去。却没想到,再回来的时候,寝宫已是空无一人。
被窝里甚至还有美人身体的余温,但偌大的宫殿已是再也找不到美人的身影。
虞辛攥紧拳头,素来挂着浅笑的脸阴沉得吓人,“朕让你们寸步不离地看好他,人呢!”
底下的宫人跪了一排,不住的磕头请罪,“小公子想要如厕,陛下您吩咐过,奴才们不准看,只能在外面候着。等再回去,小公子就不见了,奴才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虞辛一脚将金笼踢翻在地上,怒喝道,“小公子要是找不回来,朕通通砍了你们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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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宫殿原本是虞世临的寝宫。
不客气地说,虞渊对这儿比对东宫都熟悉。
以前老王八兴致来了,时常召他在寝宫留宿,隔三岔五来上这么一回,一年到头,虞渊在皇帝寝宫呆的日子,倒是比在自己的东宫时日还要长。
后来老王八嫌每次都要召他入宫太麻烦,私底下命人在寝宫里修了条密道,直接连着东宫。
只有他跟老王八两个人知道。
虞渊头晕得厉害,跌跌撞撞地走了将近半个时辰,终于摸到了密道的出口。
虞渊转动机关,石门应声而开,光线透过缝隙,一寸寸内移,洒在他的侧脸。眼睛乍被日光照到,刺激得生疼,睫毛微微颤动,下意识地咪了起来。
密道这头是他的寝宫。虞渊打量着寝宫的地面,微微有些惊讶,荒废多日的东宫出人意料的整洁,竟是日日有人前来打扫。
虞渊还未及思索,门外便有窸窣的脚步声传来,他辨不出来人是谁,心下警惕,迅速移到先到屏风后面躲着。
“喵呜——”
忽然有奶猫发嗲的叫声,紧接着,四只雪白的小爪子摇摇晃晃,轻轻扒开房门钻了进来。
虞渊心头一动,压低声音,轻唤道:“太子妃?”
小奶猫听见主人的声音,动动尾巴,撒着欢朝屏风后扑了过去。
虞渊将近半月没见到太子妃,实在是想念得紧,又见门外再无来人,情不自禁地蹲下身来将它一把抱住。
“想我了没有?”
他连头痛都顾不上了,弯起唇角,亲亲它的耳朵,慢慢揉着太子妃后背上绒绒的软毛。
一人一猫亲热之际,虞渊后颈突然传来一阵针扎似的刺痛,倒进一个宽厚的胸膛,再次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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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虞朝国土自京城宫变后一分为二,以若臾江为界,南北划江而治。
沿江两岸连接南北,为交通要塞,故十分繁华,江上船只来往不绝。
若臾江之上,江水澄澈清明,平如明镜,蜻蜓点水而飞,泛起层层涟漪。一叶毫不显眼的小船隐在众船之中,摇晃得尤为剧烈。
两个船夫守在外面,心无旁骛地划桨。船舱遮得严实,将一室旖旎悉数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