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授开门时,被躺在自己床上的人吓得不轻。
只见凌巍眼睛瞪得像铜铃,直勾勾地盯着来人,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咬断他的脖子。原本整洁的床铺被他糟蹋得不像样,大概是挣扎了很久想要下床跑路,但未果。
“……禽兽!”
他恶狠狠地磨着牙,两个字几乎是咀嚼出来的。
“嗯?”
秦授正答应着,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凌巍这是在骂他。
“行行行,我禽兽。别像黑猫警长似的,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不好?”
秦授叹了口气,松了松腰带和衬衫领口,脱了外套翻身上床。凌巍见他又靠得这么近,几乎是神经反射地向后一缩。随后又翻到秦授身上,咬牙切齿地揪住他的衣领,“明天?你和我开什么玩笑!你还有明天?秦兼承,我今天就要把你的脑袋从脖子上头揪下来!”
秦授有点儿不耐烦了。他抬起膝盖一顶凌巍的胯部,原本气势汹汹的少年果然呜咽了一声,软下去了。
凌巍只觉臀尖被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那个原本已经没那么痛的伤口再度刺激起他的知觉来。他感到整个身子都像是不归自己管了似的,腰臀酸软地趴在秦授的胸膛上。
妈的、丢死个人……!
“巍巍,我可警告你。如果今晚擦枪走火,后果你自负哦。”
秦授的嗓音低哑而有磁性,带着股倦怠时候才有的性感和莫名其妙的温柔。凌巍咬牙切齿,扭头蜷着身子躺在离秦授最远的位置,心想今晚必定要打一场恶仗。
背后穷凶极恶的少年似乎困得有点儿晕晕乎乎的,哑着嗓子婆婆妈妈地问:“巍巍,你给家里人打过电话了吧?”
“……关你屁事…在巷子里强奸人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好心?还有,谁准你这么叫我了?”凌巍先是愣了片刻,随后才恶声恶气地回了一句。秦授眼尖,察觉其中有古怪,唇角翘了翘。
“别闹。”
秦授亲了口凌巍裸露的后颈,不带任何色情意味,反而更像安抚。凌巍哼了一声,倒也没躲开,心想明天就是你这狗东西的忌日,谅你今晚也干不了什么缺德事。
结果第二天清晨醒来时,他就发现秦授的下巴搁在他颈窝里,硬挺的胸膛靠着他的脊背,一只手臂环过他的腰,大腿还顶着他的股缝乱蹭……简直和章鱼也没什么区别了。
“禽兽!混蛋!!你他妈的给我下去!!!”
这天早上,秦授是被踹到地上摔醒的。
等到凌巍收拾好东西脸黑如锅底地冲出去以后,秦授这才晃晃悠悠地爬起来洗漱。眼见着上课的点儿就要到了,这早饭也吃不成了,秦授寻思着干脆直接走人吧。
反正他上课也是睡觉,似乎没什么需要消耗体力的事。
然而开门时,他却看见神色冰冷的少年拎了个保温桶在等他。看到他开门出来,顾裴言红着耳朵递过来,客套似的道,“早上剩的。”
“裴言,我就只配吃剩饭啊?”
秦授毫不客气地接过来,眉梢压低,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委屈样儿。顾裴言没想到他这么说话,一时愣在原地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逗你玩呢。裴言可真好骗。”
秦授随手揉搓一把顾裴言的头顶,视线却落在那行小绿字上。
说真的,他得开始办正事了。
“我说老大,昨天你把那小子揍了没有?”
少年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八卦娱记似的凑上前来:“那家伙有没有跪地求饶啊?有没有痛哭流涕啊?怎么样,是不是发泄得很爽啊?”
凌巍正靠在椅背里打着游戏,冷不丁被这么一问,差点儿把手机砸这人脸上。他掀起眼皮剜了一眼对面嬉皮笑脸的少年,嗓音里满是火药味儿:“怎么,你也想试试?”
“哎不敢不敢……我的亲爷爷哎,咱不说了、不说了。”
那人的气势立刻瘪下去了,寻思着老大恐怕是输了。
还输得hin难看。
“诶哟,说曹操曹操到。老大你看谁来了?”
这人无意间瞥见门口的人,立刻像冒着气的高压锅似的叽叽喳喳开了。凌巍抬眼瞅了瞅门口,看见笑着靠在门框上和旁边女生说话的秦授,原本还算平和的脸顿时黑如卖炭翁。
“行,那我进去找人了,谢谢美女。”
秦授朝着女生眨巴眨巴眼睛,笑眯眯地进了教室。现在还没上课,科任老师不在,班里热闹得像是菜市场。他闲散地迈着长腿晃悠到凌巍面前,拎着手里的东西搁在桌上,笑得蔫儿坏。
“滚。”
凌巍眼睛也不抬,差点儿没徒手把手机给捏碎。
“要滚也得等办完正事以后吧?好巍巍,保温桶里是白粥,我可是把今天的早饭牺牲给你了。这两天别吃生冷油腻的东西,小心肠胃感冒。我还给你买了退烧药和消炎药,药盒里有说明书,别犟,也别乱吃药。”
“还有,里头的信封我建议你别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