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爷闻言脸色顿时变了,面色凄凉,道,“黛儿昨夜犯了病,今早方醒,这几日需得好生歇息,恐怕不能招待两位了。”
苏见深关切的问道,“张小姐如今可好?张老爷若不介意,可让我弟弟为张小姐诊治一番。”
张老爷叹了口气道,“不必两位费心了,黛儿的病是瞧不好的。”
张老爷的拒绝在苏见深的意料之内,“吉人自有天相,张老爷不必伤心,倘若需要帮忙,说一声便是。”
吃完了早膳,苏见深和公子怀便回了屋子。
苏见深看了看四周,见没人,这才将门关好,转身向已经坐下的公子怀道,“你说,张老爷是不是知道我们发现了张小姐的事?”
他见公子怀没说话,又接着道,“要不然他为何不肯让我们见张小姐?犯了病?”
说到此处,苏见深道,“鬼才信他的话。”
公子怀抬头,“我想,再想见到张黛,几乎没有可能。”
苏见深道,“难道张老爷打算在我们走之前,便一直这么把他藏着?”
公子怀凝眉思索道,“很有可能。”
苏见深皱眉问道,“可是这张家就这么大的地方,他还能把那么大一个人藏到哪儿去?那个石洞?”
事实证明,公子怀说的那个担心是真的,一连三日,张老爷要不说张黛身子不适不宜见客,要不就说是已经睡了,总之以各种借口推脱,不肯叫他们见张黛,而至于那个送信的人也再没有出现过。
苏见深和公子怀本想从张少爷查起,可这个人进了房后压根就再没出来过,根本就无从下起。至于张老爷,大约是发现了他们的图谋,更加小心了,苏见深除了那日晚上碰见他鬼鬼祟祟之外,也再没见过他有何奇怪之处了。
而张小姐,便如同消失了一般,在苏见深和公子怀夜访整个张宅之后,没有一丝线索可寻。
本以为很快便可真相大白,可如今所有线索都如同断了一般。
苏见深还真没想到那么大一个人,真的找不见了。
他想不通,“都不知该如何下手了,该查的都查了。”
公子怀比先前沉默多了,或许对于他而言,这件事的确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棘手。
晚间用膳,苏见深又向张老爷问起了张小姐的事,张老爷依旧打马虎眼,道,“多谢公子关怀,黛儿身子柔弱,需得好生歇着。”
苏见深早知他会这样搪塞,心中已有了个主意,这主意他先前便想到过,只是觉得不必用,可眼下,长生不灭象的事不能再拖了。
他微微一笑道,“不瞒老爷,我过去是相士出生,懂些推演八卦术,这几日为小姐算了几卦,这卦象说……”
他一顿,颇有歉意道,“只怕会冒犯了老爷。”
张老爷道,“卦象上说什么?公子但说无妨。”
苏见深笑了笑,接着道,“这卦象上说,小姐这几日之所以又犯旧疾,乃是这因有邪气作祟。”
张老爷大惊,“邪,邪气?我张家祖宅在此地多年,从未出现过此事,可是公子算错了?”
苏见深叹道,“这也正是小姐缠绵病榻多年的缘由,不过老爷不必太担心,我有一法子。”
张老爷道,“公子有何高招?”
苏见深面不改色,吐出了两个字,“冲喜。”
闻言,公子怀抬头看向了他。
他和张老爷絮絮叨叨的扯了这么多,公子怀压根没有摸透他的意思,可当他说出“冲喜”后,他才忽然明白过来,苏见深想干什么。
张老爷愣住了,也不知在想什么,好半晌道,“公子的意思是?”
苏见深微笑,“不瞒老爷,张小姐娇憨可爱,从第一次见到张小姐开始,我便……”
他说到这,便不再说了,接下来的意思,张老爷明白。
张老爷哈哈大笑,“这可是好事啊,倘若苏公子愿意娶了黛儿,我这个做爹的自然高兴,苏公子一表人才,配黛儿自然是为天作之合,只是委屈了公子,黛儿她这旧疾……”
苏见深笑道,“我此番也正是为了张小姐的旧疾,说不定这冲完了喜,邪气一除,病变好了,但不知眼下是否有机会见见张小姐。”
张老爷面色不改,蜡黄的脸上笑得褶子交横相错,道,“既然苏公子要娶黛儿,往后自然有的是时间,不必在意这一时。”
张老爷是铁了心不肯让他们相见,苏见深没办法,便和他虚与委蛇,笑了笑。
他自然不肯再拖,和张老爷这一番商议之下,这亲事便定在了明日。
见过着急成亲的,倒是没见过这么着急的,今儿提,明儿就要成,但这张老爷也不知是不是存了旁的心思,竟然也答应了。
“你有这主意,为何先前不告诉我一声?”
苏见深刚踏进屋内,公子怀便开口问道。
苏见深坐在八仙桌旁,倒了茶,“此事确是我自作主张,只是二公子,倘若我不这么做,你和我还有机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