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晴说的时候裴珈不觉得,现在她看着韩司,连脚底都发虚,这出戏怎么看都像是渣男被上门抓奸的原配抓了个正着
你,你
他替她把话说完:我怎么来了?
她震惊到失语,韩司皱眉看着她,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清凉到暴露的衣着,哭花的妆容,以及显而易见的心虚
不方便让我进去?
言桢闻声而至:是谁啊?
他的手里还拿着枚戒指。
到了这一步,韩司还有什么可不明白的,他冷笑一声,面色阴沉到可怖。
看来是我打扰二位了。
他简直是全天下第一字号的傻瓜,上赶着被甩。
哦,也不能说是被甩,她可从来都没有承认过他的身份,是他自作多情得很。
言桢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要不要进来坐着说。
韩司的视线直勾勾定在她身上,裴珈被看得不自在: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他的眼神又愤怒又心碎:那是怎么样,你把我叫过来,不是为了看这个?
裴珈侧向言桢:你能不能先回去?
总归是当着言桢的面,她还是想跟韩司好好解释的。
韩司不想再做回他们感情的旁观者:趁现在人齐,不如你告诉言桢,我是你的谁。
言桢看穿裴珈的为难:我不在乎你是她的谁。
裴珈脸色发白,他是想把他们那一层关系拿出来讲么。
韩司,你不要太过分。
比得上她对他一半过分么。
韩司对她又爱又恨:你放不下跟他的三年,那我们的一年算什么。
裴珈咬牙:你能不能不要当着别人的面
那一年能算什么,炮友打炮史么。
她言辞闪烁,意味不明,韩司愈发觉得好笑。
你觉得荒唐?
对!她也被激怒,什么玩意儿,又不是谈恋爱,他拿捏她什么呢!
太荒唐了!简直是荒唐他妈给荒唐开门,荒唐到家了!
呵,韩司彻底被气到:既然是这样,我不会告诉言桢,我隔三岔五就要上你一次的,言太太。
她想快速抹去他们的过往,用荒唐这两个字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他不接受。
他可以再做回那个旁观者么,他做不到。
言桢的拳头挥得比裴珈的骂声更快,韩司挨了一记,迅速回击。
裴珈抓抓头发,看向扭打在一块的两人,忍不住感慨,她可真是他妈的牛逼极了。
裴珈靠在门框上,看两人你一拳我一脚打得激烈。
很快有保安过来拉开了两人,两人都挂了彩,伤势差不多得重。
裴珈在心里默默叹气,这不打还好,打一架反倒把她的犹疑打没了。
言桢,我想跟韩司好好聊聊。
言桢内心灰暗,她做出了选择,选择的人不是他,但他还是默默把手里的戒指放到了茶几上。
韩司脸上也没好到哪去,内心是差不多的灰暗。
他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你不用跟我多说什么。
不过就是拒绝,他听得够多了。
裴珈对他的自以为是讨厌极了:那你呢?你没什么想说的了?
他在来的路上想了很多,好好准备了一套说辞,但现在一个字都记不起了,也没什么可惜,本来也用不上。
他微微红了眼眶,好似终于下定决心:算了,我觉得挺累的。
裴珈同样红着眼睛看他:你大老远赶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还有一句,韩司想起来,他被气愤和妒忌裹挟了理智,说出口的话没有考虑她的处境。
你不想告诉言桢我们的关系,抱歉让你为难了。
他一直想着推进他们的关系,没有考虑过她是怎么想的,如果她的选择只能到这里,他应该尊重她的想法。
裴珈用双臂抱紧自己,咬紧嘴唇:还有呢?没了?
没了。
韩司太憋屈了,他转身走了几步,又原路折回。
其实我一直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
裴珈忍着情绪听他继续说:但在对你一厢情愿上,我坚持了很久。
什么意思,不想继续喜欢了是吧?
韩司坦诚:嗯,我做不了死缠烂打的人。
哪怕她说有一点点喜欢他,他也可以说服自己不是一厢情愿。
但如果在她的心里,从来都没有他的一席之地他何苦给她造成负担。
裴珈这一晚上流了太多泪,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心痛。
她以手掩面,好似又一次陷入那种被抛弃的痛苦。
裴珈吸吸鼻子,努力做出无所谓的样子,说出口便又是气话:那你还等什么,滚好了啊!
她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一处,强压下内心的嘶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