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假期转眼过去,幼儿园又热闹起来,严问峰也终于在正月里把公司搬家完毕。新的办公地点是一栋有些年份的写字楼,坐落于老城区,花了不少钱翻新。严老大选在这里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离老婆上班的地方和家里近一点,方便日常接送老婆。
两个人依旧住在那个老小区的小房子里,吴叔知道后劝了好久,直到被严问峰把手机号拉黑才噤声。
有时候有紧急的事情,会有下属上门找严问峰请示,总是有西装笔挺的黑衣人带着墨镜进出程隽云的院子,惹得住他楼上的老夫妻有点心慌,终于一天抓住了一个人出门买菜的程隽云,拉着他的手紧张地关心他:“小程啊,你是不是最近惹上什么人了?怎么老有流浪混混往你家去啊?”
程隽云哭笑不得,忙着安抚老年人焦虑的情绪。这天晚上严问峰加班回家,刚一进门,程隽云过去接过他的外套替他解领带,张嘴说:“以后让你的手下别穿成那样了,怪吓人的,把邻居街坊都吓得不轻。”
老板娘的话谁敢不听,几个手下犯了难,突然有人灵机一动,想起去年赵哥的好主意,一经提出多方响应。于是经常程隽云一开卧室门出来倒水喝,就看见蓝色衣服的“外卖小哥”、或是灰色制服的“顺丰速递小哥”、还有M记和KFC的“宅急送小哥”,恭恭敬敬站在翘个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的严问峰对面等他示下。
这画面,实在很滑稽。
蒋燃找着机会,避开严问峰请示大嫂,明里暗里都在劝他搬到宽敞点的房子去住。“咱们严总身价不菲,就算是低调,也不用这么低调呀。”
程隽云笑笑不多说话,“他身价不菲,跟我又没关系。”
蒋燃听了琢磨来琢磨去,一拍脑门,这才明白过来程老师什么意思。
“严总,马上情人节了,要不要我帮您给大嫂准备礼物?”刚刚一开口试探,就被严问峰一铲子撅了回来:“老子送自己老婆什么礼物关你屁事。”
于是乎情人节当天,所有来太阳花幼儿园接小朋友的家长都看见了一身奢华高定西装、手捧一大束红玫瑰,身后停着百万豪车的严老大。
晚上程老师被按在洒满玫瑰花瓣的大床上,身上黑色蕾丝的内衣被扯得面目全非,严老大公狗腰有力又狠硬,直把程老师操得话都说不全。
等程老师浑身无力地被严问峰擦洗干净塞进被窝,迷迷糊糊间,手指被捏着,戴上了一个小环。程隽云挣扎着睁开眼睛看,一只素净低调、镶了不少细碎小钻的男式戒指戴在他无名指上,程隽云哭笑不得,开玩笑着说:“严问峰,你这算什么?别告诉我你在求婚啊,哪有你这样的,你趁趁人之危。”
“你就这么想你老公?”严问峰掀开被子搂着他躺下,无名指戴着同款戒指的手拉住程隽云的,放在嘴边亲了一口:“放心吧,你好好等着,我一定让程老师心甘情愿、高高兴兴地嫁给我。”
程隽云打了个哈欠:“我俩才认识多久?说结婚是不是太早了?”
严问峰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什么叫太早了?我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把你扛到民政局去。”
“我是说我觉得太早了,”程隽云习惯了严问峰一惊一乍的,眼皮子都没抬:“你乖,我们俩再处处,结婚什么的不着急。”
严问峰又气又拿程隽云没办法,后头好几天,程隽云无奈地哄着委屈得要死的严老大,真觉得自己是自讨苦吃,明明被硬上的是他,被弄得腰酸腿软的也是他,结果现在好像他成了那个床上裤子不认人的渣男。
“你就是穿上裤子不认人!”严问峰气呼呼地表示程隽云的想法很对,他才是被玩弄感情的那一个。
程隽云随他闹去,戒指倒是天天都戴着。他自认为能跟严问峰恋爱,已经是他最出格的举动,根本没想过要跟他真走到领证结婚那一步。不过人总是会变的,或许有天,严问峰给他的安全感足够让他变得更勇敢,他能跟当初答应严问峰一样鼓起勇气,答应结婚,也说不定呢?
他和严问峰这样说,一板一眼认认真真的小表情看得严问峰兽性大发,压着他在沙发上来了两次,拒绝戴套,射得程隽云后穴满满当当。
于是严问峰更黏程老师,睡觉要抱着,上班前要亲亲,白天每个小时都要听程老师发条语音,一起吃饭的时候都要用左手拿筷子,右手要勾着程老师的小手指才行。
程隽云说他有毛病,严问峰说老婆打是亲骂是爱。
冬去春来,夏秋轮转,等程隽云回过神来,这一年竟然就这样悄悄过去。
春天,严问峰拉着他去滨河公园,看冬雪消融、樱花绽放。他们站在人群里,十指相扣,严问峰拉上羽绒服的毛领帽子,掩耳盗铃地吻他。
短暂的暑假来临,严问峰拉着他去半山别墅避暑。本就豪华的别墅被严问峰重新装修一新,院子里架了葡萄藤,绿荫下还有一个他亲手搭的秋千。程隽云坐在秋千上,严问峰推着他,摇到最高处,脚尖暴露在阳光下,暖意融融。
大多数的日子依旧平淡,但因为有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