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是年末,家里、宫里都要有宴会,初一还有大朝拜,之后还要去各处走动,整个年前年后岑琰都十分忙碌,与褚容思已经一个月没见了。
正月十五,上元节,正是“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阳京城里热闹非凡。
岑琰就约着褚容思一起去逛花灯会。上街之后的第一感觉是人好多,为了不走散,褚容思就伸手牵着岑琰走,看看两人牵着的双手,用眼神示意侍卫走远了一些。
去年秋日里,褚容思已经过了武举,正式成了一位武举人,现在在准备武进士的考试,他自认对武试很有把握,只要加强文试就行。
这些天褚容思一直在温书,今天也是看两人一个月没怎么见,而且岑琰兴致也高,才陪他出来玩儿这么一会儿。
两人逛着逛着,岑琰看见一盏花灯很可爱,是只小兔子的造型,很精致,但摊主并不直接卖,而是谁能连续猜中他的十个灯谜才能买走。
每人一张纸,上面写着灯谜,对着摊主说出答案,才能买走兔子灯。
两人接过来一看,倒并不是很难,都是字谜:百里挑一两倾心 (打一字)(谜底:皆);微风轻吹雨声响 (打一字)(谜底:羽);草木生繁叶 (打一字)(谜底:世)……
前几个很容易就能猜出来,结果这商家也简单,越往后越难,到最后一个岑琰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花落无言(打一字)(谜底:射)
好一会儿,岑琰也没想出来,他都要放弃了,还是褚容思灵光一闪,小声在岑琰耳边说:“豫瑾,是射箭的射字吧!花落不就是谢吗?再去掉言,射箭的射啊!”
岑琰一拍脑门,对啊,刚刚自己在想什么啊!最后终于如愿以偿的得到了那盏小兔灯,岑琰开心的笑了!
望着那张面如冠玉的笑脸,褚容思有一瞬的失神,豫瑾一直这么好看吗?还是今夜的景致太美,让自己有些沉醉其中?
岑琰转头看见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笑得更灿烂了:“怎么,子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看?”褚容思倒是不假思索的点点头:“豫瑾本就是如玉君子。”
岑琰见他如此回答,试探着反问:“那…子玠可愿一直看下去?”褚容思想了想,“我自是愿意的,只是怕将来你亲眷不乐意我一直看!哈哈哈…”
他又不是真傻,刚刚岑琰问的明白他也听的明白,可自己只是个农家子,豫瑾却是亲王世子,将来是要当王爷的人,将来自然是要娶妻生子的。
虽然想到以后看不到豫瑾这般笑脸,觉得有些不甘,不过他一向心大,又觉得这是今晚的错觉,兴许明天就没这种感觉呢!
可岑琰却不想就此放过他,拉住褚容思牵着他的手,“我想时时与子玠一起,我想时时看着子玠,子玠可嫌我?”
褚容思摇摇头,“怎会嫌你!只是…唔…”岑琰大概猜到他要说些什么,捂住他的嘴,“你不嫌我就好,我们先不要管别的好不好?”
两人分开之后,褚容思坐在褚家小院的书房里,自己呆了许久,既然自己出身无法改变,就得努力用功,这样才能更配得上岑琰。
从那天之后他就埋头苦读,为在之后的武举会试做准备,每天不是在温书就是在练武。岑琰过来看他这么辛苦,就学着帮他煲汤喝。
刚开始的时候味道真的是不怎么样,但褚容思总是一滴不剩的喝下去,还夸奖他有下厨的天分,不过之后就好了许多,慢慢的,岑琰的汤越煲越好喝,褚容思相当满足。
两人就这样相处着,越来越默契,颇有点老夫老妻的味道。晚上有的时候岑琰会住下,两人就会相拥而眠,当然。只是普通的睡觉而已。
到了二月,突然有一天,勤亲王在吃饭的时候突然提起岑琰的婚事,让勤王妃抓紧时间相看,岑琰未发一言,心里却有些着急。
好在勤王妃对这事很淡然,只说:“我已经许久未与勋贵人家交际,对于适龄的姑娘不太了解,世子妃不可大意,我得慢慢相看才行。”见她说得有理,勤亲王也没反对。
见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岑琰脑子急速的转着,得像个什么办法阻止他父王的想法才行,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最后,一行字钻进岑琰脑子:生米煮成熟饭。
岑琰暗自想定了决心,但他也知道,子玠肯定不会同意他这种主意的,还得有个什么好的契机让这件事情自然发生才行啊!
在他母亲逐渐出现在人们视野中开始,岑琰就很焦虑,不过还是有好消息的,很快,岑琰等待的契机就到了。
三月初一,武试殿试举行完毕,初二发榜,褚容思高居榜上第十,被授二甲武进士,辅国公在兵部走了个人情,褚容思直接授职为金吾卫三等侍卫,官居五品。
这种好事自然要好好庆祝,先回了趟家,将这件事告诉了家里人,大家热闹了一番,褚容思就又回阳京城了,之后就是同窗之间的宴请。
这一日已经吃过喝过,这帮人却还不满足,又闹着要上翠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