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大家一起去吃的,吃完后,大家又在陌生的校园里边逛边聊。第二天的早餐也是凑在一起吃的,然后排队去领军训服装:一套迷彩服、一双球鞋、一根军用腰带。
军训生活又一次上演了。我真的搞不懂,为什么中国的学生要接受两次军训。两次军训的内容差别并不大,无非是站军姿、向各个方向转、起步走、正步走、跑步走。唯一有差别的是大学里的军训有一项内容是打靶。我觉得那些东西真的学一次就够了,被军人训练一次就够了。我们不是军人,不需要和不同的人组合在一起,反复训练那些已经会了的东西。
所以这次军训我开始偷懒,抱着“学生混过教官”的思想,不就是正步走吗,不就是站军姿吗,不就是折磨人吗,我混过去就算了,干吗跟自己过不去啊。可是教官指定汉本1班的一个男生甲为排长,指定刘忙为副排长,他就这么指鹿为马。
我不再和寝室的人凑在一起吃饭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们五个人自然分化了。刘忙和夏剑走得很近,很谈得来,夏剑心甘情愿拥护刘忙,就像拥护毛主席一样。两陈走得比较近,或许也因为他们是一个姓的缘故。我不喜欢勉强自己,追随别人。
原本以为刘忙是我在学校认识的第一个人,我们会成为好朋友。可是他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斯文,那么中规中矩。我依然找不到朋友,我发现b省人和江西人一样都比较难看,我周围一个稍微好看一点的男生都没有。而且他们说起普通话来都夹杂着浓重的口音,非常不标准。我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孤岛上,自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在陌生的地方漂浮;感觉自己是那只没有找到落脚点的荆棘鸟。
读大学以前,我受家里影响,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我从来就不习惯熬夜,从来就不想睡得太晚。可是到了大学,那所学校管理一开始没跟上,居然是不熄灯的。通常我熬到10点就先上床了,实在没什么事情可做,就睡觉呗。可是别人不这样,他们实在很无聊,只会聚在一起大声喧哗。他们并不因为寝室里有人睡下了,说话就小声点。别的寝室的人依然会来串门,也不顾别人寝室已经有人睡了,依然大声说话、打打闹闹。虽然我闭着眼睛,可是灯亮着晃眼,人吵着刺耳,我醒着无奈,心跳着忍受。
等到他们熄灯上床的时候已经是深夜11点以后,甚至12点以后都有。我那时的确一点都不习惯,受不了睡眠的骤然缩水。白天的时候只有加剧的疲劳等待着我。
直到他们开始卧谈了,我依然无法进入睡眠状态。挑起话题的无非是刘忙和夏剑,可以说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双人舞。他们自己觉得没劲了,就嘲笑一下祥子,刘忙故意说:“祥子,你怎么这么早就睡觉的啊。”夏剑立即接着说:“人家祥子还是小孩子嘛。”然后祥子就用不连贯的普通话跟他们辩解。
刘忙最能炫耀他和女人之间的事情,如数家珍得历数他以前的女朋友。讲其中一个是如何死心塌地,如何喜欢他。粗俗不堪这样的词语老是挂在嘴边,说话的语气也很得意、很霸道,一副黑社会老大的嘴脸。夏剑甘拜下风,很会讨巧地去配合,还虚心求教一些男女之间的事情。刘忙又会假惺惺的笑着和夏剑打趣:“我们还是不要说了,会把祥子这样的小孩子带坏的。”
我打心眼里对他们越来越反感。刘忙一回寝室就先过烟瘾,烟雾缭绕过2号空位,飘进我毫无准备的鼻子里。最受不了的是别的寝室的人来串门,刘忙就用烟招待他们,传递香烟的动作象那些大人的社交场合。刘忙就这样和汉本1班的连长甲热和起来,两个烟鬼,原来还是老乡。然后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到我们寝室来问刘忙要烟抽,搞得寝室里乌烟瘴气的。
平时在寝室就属刘忙的嗓门最响亮最高亢。他经常看着过道上的人大声喊叫:“搞,要搞。”鼓动人家打架啊什么的,他好看热闹寻刺激。平时在寝室里,门多半敞开着,他们除了看书之外什么都做。聊天、抽烟、喊叫、打牌、唱歌、听歌,一群无聊之人。我承认在那个学校的一年我也特别无聊。但我无聊不会对别人爆发,我只是会借助唱歌听歌来排遣自己的无聊和郁闷。
让我非常郁闷的是,我的高考分数比他们整整高出六七十分。像刘忙和陈前仆都是复读过的,前仆还复读了2次。我心里真要鄙视他们了,复读过的人还考了这么一所学校。
军训进行到一半,身为副连长的刘忙带头当起了病号。他逃脱军训现场的理由是脚痛,夏剑的理由是感冒。我们在受军训折磨的时候,他们悠哉悠哉坐在树阴下休息。刘忙说自己脚痛,可是我还看见他穿着足球服从球场上回来。明显撒谎!
系里要求我们每个人至少写一篇军训稿子。我本不想写,真不想写。后来觉得一开始就不听系里的要求给老师的印象不好。那天“灵感”来临,我把刘忙当病号的事用一种很平淡的口吻写了出来,以为用某某代替就万事大吉。我只是不满,为什么这样的人可以“逍遥法外”,还要占着副连长的位置?我发泄了自己对刘忙的看法,说他思想状况很糟糕。然后把稿子交给了汉本一班连长甲——此人是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