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4号,刘英从深圳回来,也带来了姑妈的孙女雨婷。她回来是为了喝弟弟考上大学的酒宴,还专门从深圳买了玉佩给晖,亲自为晖戴上。听说这玉佩花了她好几百块钱,这又让我羡慕了晖一次。
26号那天,是晖酒宴的日子。我送了100元礼金。这一天,同时有3个家庭在那个酒店摆升学酒宴。酒宴开始,晖依次到每一桌斟酒。他的脸涨得通红,露着羞怯的笑容,步履有些摇晃。酒宴上的花生用的是自家的,华哥说酒宴上的菜的种类和价格不如我们那里,连皮蛋都上桌了。
临走前一天,我和华哥去朝霞村向亲人辞别。哥哥,二姐都各自不约而同塞给我100元钱。在大姐那里,她硬要把两张人民币往我口袋里塞,我躲避着。被她用手拽住,强行把钱塞到了我口袋里。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还给她。因为晖上大学也要一笔钱,我是不应该拿他们的钱的。
2003年8月27日,太阳毒辣到可以把人刺穿,明晃晃的阳光象无数把利剑在闪,灼热的空气中,我和华哥还是要离开姑妈家了。
吃完早餐后,姑妈让我抄了哥哥姐姐们的电话号码,叮嘱我以后要常打电话多联系。她又准备了两袋花生让我和华哥带回家。出门前,姑妈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100元钱要塞给我,我坚决不肯要,我怎么能要一个没有金钱来源的老太太的钱呢。姑妈开始抹眼泪,开始朝我大声叫喊,“你不拿着,下次就不要来姑妈家。”我怯怯地不知如何是好,向华哥投去求助的目光。华哥说,“姑妈都这样了,你就拿着。”我很不好意思地收下姑妈的钱。感觉怪怪的,好像自己江西之行就为了拿钱一样,有点可耻。
顶着一年之中一天之中最歹毒的夏日午后阳光,姑妈把我和华哥送到汽车站。车站里,车没开,车厢里很灼热,我们三个人站在外面等。听着姑妈绵长的话语。直到车子出发了,把姑妈一个人剩在原处,我才发现,原来姑妈那么势单力薄,那么孱弱无力,那么渺小。
走了,总算走了。在姑妈家的十几日,给了我太多的感触。无论在亲情上,还是在自身的成长过程中,我的记忆中永远有那么一站,是停留在江西的。
汽车在路上穿行,穿越了无数陌生的地方。漫天飞舞的尘土又跟着汽车飞舞了一路,汽车倒不寂寞,可是却把一种叫做疲惫的东西毫不犹豫地扔给我。我只能出神地望着窗外,灵魂出窍,什么都不想,或想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坐车的时候,我总会更加寂寞,我向往着远方,欣赏着一路的风景。
到了新余,华哥带我去火车站。华哥这次看起来并不想买票,他甚至躲到了我后面,一点也不积极地去排队。我很主动很有自知之明地去排队。
我终于挨到了窗口处,我说:“到杭州。”里面的人说:“只有无座票。”我说:“多少钱一张?”里面的人说:“78元。”把我吓了一跳,华哥在杭州买一张只要51元啊。为什么我买就要贵那么多,而且还是无座票。(那是我第一次买火车票,还不知道火车票有那么多差别。我买的那张是有空调的,所以才比华哥没有空调的贵。至于硬座和无座的票价是一样的,并不因为没有座位而便宜。)我的脸已经涨得通红,气急败坏地对里面的人说:“给我两张。”我很生气的付了钱,拿了票就走,一句话也不想和华哥说。
华哥从后面跟上来,我们一起走出火车站。火车站外面有很多女人在招徕旅客到她们店里去吃饭。火车站附近总是有那么多不三不四的人,做着各自的营生,拉客的拉客,倒票的倒票。一个年轻姑娘盯上了我和华哥,用很娴熟的语气说:“你们要吃饭吗?到我们店吃吧,就在那边,很近。”华哥毫不犹豫地跟人家走了。
华哥点了三菜一汤,是他请客。因为新余其实很破烂,华哥说没什么好逛的。加上我们坐的火车在晚上7点零2分开,所以吃完饭我们在小店里休息了会,就直接去火车站候车大厅了。
我观察着来来往往的陌生人,尤其是那些成群结伴的同龄人,更牵动我的目光。他们男男女女旁若无人地一起打闹,一起大声说笑,只有青春才会有这份张扬、快乐、放肆。我却还不曾和同龄人一起青春作伴,一起到远方去旅行,到现在也没有。和同龄人一起出门,那又是另一种情形了吧。
因为没有座位票,我早早守侯在离检票口很近的地方。我想早点进去,或许就能找到一个空位子了。6点45分左右,人群开始骚动,自动排起了队伍。我也赶紧排在前面。华哥一点也不着急,他还一门心思坐在那里。我叫他排到我后面来,他无动于衷。
喇叭里响起开始检票的声音,那只队伍已经有往前冲的趋势了。我皱着眉头看排在后面的华哥。我被挤着过了检票口,因为华哥没过来,我站在原地等他。看着华哥被人群挤得寸步难移,脸上却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见人群稀里哗啦往火车冲去,我很生华哥的气。
华哥终于过了检票口,我先行跟着人群跑向火车,好不容易被塞进火车车厢。里面一个座位也没给我剩下,就连过道上都站了很多人。我很生气地找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