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没有?”
有女生大着胆子借了伞,也问他之后怎么办。
“没事,你拿着回去吧。”闻玙暗想温郁那边应该有伞,没当回事:“我办公室里还有。”
下课铃一响,学生们呼朋唤友一块冲出去,撑开伞挤在一起往外冲。
平时放学可能还会磨蹭几分钟,现在三分钟不到教室全跑空了,留下的值日生也全都在往窗外看。
温郁遥遥地招了招手,男人收好教案和他一起出了教室。
“走吧。”
他们一碰面,同时说了一声:“借下你的伞。”
然后又同时停住。
“我……我的伞刚才借学生了。”温郁结巴起来:“我以为你有伞,结果……”
闻玙皱了下眉,转身道:“跟我去下办公室。”
办公室门都锁了,压根没法进去。
一上一下,学生们也走空了,教学楼空空荡荡,外头暴雨转中雨,仍是下个没完。
两人站在水雾弥漫的一楼陷入沉默。
闻玙没多耽搁,把外套脱了下来。
“得淋雨回去了,你靠过来。”
温郁踮脚接了他手里的公文包,两个包叠在一起抱在怀里。
“准备,”他提气倒数:“三,二,一!!”
两人拔腿就冲,踏着满地积水往前跑。
外套并盖不住两个人,两三分钟就没法挡雨。
中雨迎面浇过来,全方位把人淋了个遍。
温郁怀里抱紧他们的包,冒着雨都有点看不清前面的路。
“要不别挡了,我们一起淋雨回去!”
“行。”
闻玙忽然牵紧他的手,带着他一起往前跑。
“我看得清,带你回家。”
这一跑得都狼狈又混乱,中间还有几块地砖松动了,踩过去时冷不丁迸出来一大股泥水。
他们穿过马路跑过花园,像是在黑暗末日里找新的避难所。
衣服外套裤子鞋子全都湿透,掌心里也全是滑腻的雨水,但一直都没有分开。
直到跑进单元楼里,温郁才猛地喘回来一口气,一攥外套都能挤出来好些水。
“快回去,”闻玙按开电梯:“你先洗热水澡,别着凉。”
温郁跟着进了电梯,这会儿忽然想起来什么,往裤兜里掏了一下。
嗬,还有一包纸巾,而且是干的。
他拿出纸巾去擦男人湿透的额发,擦他的脸和脖子。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空气温暖又干燥。
闻玙低着头任他碰触,犹如被驯服的狼。
温郁突然笑起来。
“哎,这样你都不亲我一下吗?”
男人仍在注视他。
“不亲。”
“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伸手圈紧他的脖颈,用力地亲了上去。
他的吻没有太多章法,像是用力去感受对方的体温一样,给出一个又一个询问。
闻玙被他亲了三四回,终是低头回吻一下他的唇,然后以更掠夺的姿态吻了回去。
像是在咬他,又像是要吃他。
强制的夺走呼吸,掌控起伏,不留余地且不予半分停顿地索取走一切。
“记不记得我当初是怎么亲你的,嗯?”
温郁只感觉男人像是有意折磨他一样,被压在墙上亲得低低呜咽出声。
电梯已经到了二十楼,他用残存的意识按了开门键,却仍是被摁着亲到没法挣脱。
他像是要被吃掉了。
像狼享用羊一样,被咬开皮毛,叼着脖颈,连血液都尽数归他所有。
电梯开了又关,关了又开。
男人一个用力把他拉出去,压在墙边继续索吻。
像是到世纪末也不用停下来。
“玙哥……玙哥。”温郁渐渐起了哭音,被亲到求他停下来,眼睛都是一片水汽:“我快喘不过气了……哥。”
闻玙又重重咬了他一口,像是理智回笼般松开手。
温郁生怕他反悔,又一下子把他的手抓住。
“我的意思是,”青年此刻脸颊上都泛着红晕,又因为淋过雨脖颈一片冷白:“回去洗完澡以后……随便你……”
他说不下去了。
闻玙任由他抓着手,抬起衣袖擦了擦温郁的脸。
“先洗澡,头发记得吹干。”
于是开门开灯,换鞋拿衣服,洗澡吹头。
温郁衣服上下都被打湿了个透,洗完澡才终于缓回来一点,很自觉地窝回闻玙的床上。
就算这是狼窝他也要占着。
都归他了,谁都不许抢。
闻玙很快也洗完澡吹干头发,再推开浴室门时看见自己卧室的灯亮着。
他走过去,青年本来抱着枕头横在床上,一见到他伸出双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