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婚后,他们很幸福。
先生和他像在热恋中;先生很宠爱他,为他下厨,为他画画,听他弹琴,抱他做爱——他们在这栋房子的几乎每个地方都做过。
先生喜欢让他坐在自己身上,一边吃着自己的东西,一边握着他的手,带他勾勒线条,涂抹颜色;或是让他一边弹琴,一边起伏颠动,上下吞吐;他也喜欢在阿白专心做事的时候忽然揽住他的腰,或是亲一亲他的腺体,那时候他的反应总是很有趣——
不论经历多少次,他都会吓一跳,眼里噙着水,回头去看。
先生总能恰到好处吻上他的嘴唇。
——他们在这栋房子的几乎每个地方都做过,地毯上,厨房里,门上,窗台上,楼梯上,浴室里。
阿白是这个家的第二个主人,但他并不被允许拥有三楼尽头那个房间的钥匙,先生并不允许他进入那里。
他好奇过,但他更了解先生的性格。
他知道他不应该去,所以他并没有试图去猜测那个房间里有什么东西,他一向很乖。
12、
这天是Alpha难得一次生病的日子。
阿白照顾他睡下,管家向他说家里的猫不见了——顾应觉有只很宝贝的猫,听家里人说年纪很大了,有二十多岁,黑色皮毛,碧绿眼睛,就像松白。
过去的日子里,阿白曾经见到过几次它。它总是踪迹缥缈的。
顾应觉非常、非常爱它。
而这只年纪大了的猫咪,今天还没有进食。
阿白担心它出事,找遍了家里头,想起三楼的天台,于是上了楼梯。
他听见那房间里传出几声细微的猫叫,便试探着拧了拧门把手。
竟然没锁。
窗帘拉得严实,唯有天窗处一束阳光照亮了一小块地方。
那里端坐着一只黑猫。
阿白望见那双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怔忪。
他笑了笑,蹲下身,朝它伸出手:“乖,过来……”他顿了顿,想出来个称谓:“阿黑?”
猫歪头打量他,阿白被盯得不自在,又笑了笑,站起来轻手轻脚走过去:“乖猫猫,我们下去好不好?”
他试着抱它,它没有拒绝,在他怀里挑了个位置窝好。
阿白有些开心,正要转身离开,眼角余光瞥见墙壁上模糊的影子——
房里的灯忽然亮起,阿白听见他的先生喊他的名字。
他没有回头。
13.
墙上挂着幅尺寸极大的油画,阿白能依稀从笔触分辨出是先生的作品。灯光下身着白礼服的钢琴师黑发碧眼,清秀漂亮。
墙壁上蜿蜒挂着几根绳子,大大小小的照片用夹子固定在上面,桌上有各式各样的相框,无一例外的,都盛放着油画中青年的模样。
他还看见了先生的身影。
屋里有一架钢琴,有许许多多奖杯、证书,有整理整洁的乐谱。
阿白看见复古样式的留声机,他曾经在拍卖会上看到过与之类似的古董,很贵,也没有必要买,所以他放弃了。
先生打开它,室内渐渐响起钢琴声。
是那首《Cocoons》。
它发出的声音果然很动听。
阿白这样想着,眨了眨眼睛,挂上他最熟稔的、和那位钢琴家几乎一模一样的、温柔的笑,抱着猫往外走,对先生说:“抱歉、抱歉应觉,我不是故意要进来的,你看,我来找它——应觉你烧还没退呀,不难受吗?怎么没有穿鞋?快下楼快下楼,休——”
“阿白。”
他站在楼梯口,猫动了动,轻巧地跳下去。
“……休息一会儿呀。”
顾应觉揽着他后颈,逼他和自己对视,“不是好奇吗?”
阿白看着他,片刻后,颤抖起来,眼泪簌簌滚落:“不……不……先生、我乖,我乖……不……”
顾应觉不喜欢他这副怯懦软弱的样子:“不许哭。”
“我不哭,我不哭。”阿白去抱先生,就像一只蹭着主人撒娇讨好的猫,“先生我错了……”
顾应觉这时候已经不大在意他的称呼了,他还在发烧,脸上微红,眼底藏着不耐和躁郁。
他那只手还扣着他的脖颈,另一只手拿着一粒药,放在他嘴唇边,逼着他吞了进去。
“赝品终究是赝品,即使耗费十年,也养不出他的气度。”顾应觉握住他手腕,看他止不住地干呕,仍旧试图攥上自己衣摆,便要将他拉开。
阿白拼命抗拒,近乎崩溃,哀求着喊先生。
可他一个Omega,怎么抵抗得了Alpha呢,甚至在挣扎间,被那股力扯着向后去,一脚踩空,滚落下去。
阿白好疼,疼得失了声,无声地悲鸣。
他浑身的骨头都碎了那样疼着,四肢钝痛,这些疼痛汇聚到一处,刀子一样在他小腹里搅弄,绞得那个小小的生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