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眼神一闪而过,董思风手持铜钱剑也紧随江流澄向着鬼手攻击,一边对身后龚杍喊了一句:“我跟你二师兄来就行。”
鬼手是只万千水草缠凝而成的傀儡,难怪不惧怕红网。
龚杍抿着粉唇,立于原地。
许焕天看着池上与草傀缠斗的江流澄与董思风,随后看向了站在池边的龚杍,目光落在了她旁边那张石桌。
龚杍的注意力被池上的打斗所吸引,而她脚边,黑色的雾以石桌为中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四散而开,很快就卷到了龚杍的脚边。
许焕天眼底闪过得逞的笑意,看着那黑雾悄无声息,渗着地面,向着龚杍缠上。
他手指掐诀,一道束术而出。
那黑雾突然间从无形化为有形,直接缠住龚杍的双腿。
许焕天手一个翻起,那黑雾也跟着缠着龚杍的腿,将她一个带起。
龚杍顺势而起,脸色大变地叫了一声:“师兄,救我!”
她大喊一声,手指掐诀,手中桃木剑拔出,砍向黑雾。
但那黑雾越来越大,瞬间缠到了她的腰上,腿上无法用力,她被黑雾带起,狠狠地甩向天空,又狠狠地甩向了石桌,眼见那头就要掉上石桌。
江流澄大喊一声:“小杍小心!”
手中桃木剑已经刺了过去。
竹林中,许焕天露在外面的双眼,微微半眯,得意一笑。
却在这时,原本冲过去要救龚杍的江流澄突然间一个转身,竟是直接向着他而来。
许焕天脸上的笑当场一僵,人才反应过来,江流澄的桃木剑已经近在眼前。
他脸色大惊,完全不敢大意,转身就跑。
他刚刚是隐于一片丛竹中间,还用了隐身符。
却不知道江流澄如何如此准备地找到他的位置,就在他急身后退的时候,原本应该被黑雾甩向石桌的龚杍,直接一个翻手,素白小手一把捉住黑雾,随后一掐诀。
直接就将黑雾收入瓶中,那瘦纤的身形,如一把出弓的箭,直接就向着许焕天追来。
许焕天心中大惊,不过他此时并不惊慌,他早就在这片竹林里四处布了机关。
只见他一个转身,手拔出一根插在土里的竹子,只见干燥的地底顿时刺出一排排尖铁柱。
他知道龚杍玄术厉害,但是她的玄术再是厉害,她也只是一界凡夫!会流血,会死亡!
既然玄学对付不了她,那就让她尝尝机关的可怕吧!
他一路跑一路发动机关,但是平时那些看着分分钟能要人命的机关,遇上了龚杍,却仿佛成了没用的玩具一般,只见她身形如灵猴一般,一跃一弹,竟是直接跃向了竹林上方,足尖踩着竹叶,轻易就破了他三关。
这个女人,身形小,可是速度极快,手中一把桃木剑,挥舞间道道符光闪动,所有阴邪之物在她的面前,无所遁形。
许焕天原本的自信心,在她一次又一次破了他的机关后,渐渐开始紧张,也收起了那一份轻视,开始认真对待。
但实力与实力之间,本就是相差甚远。
原本还十分淡定的他,终于开始不安。
虽有竹林机关,但许焕天渐渐吃力,他开始转首,向着大门的方向而去,一边去一边高喊:“来人!来人!”
他料着爷爷与许焕地,还是许家的人都在外头,一唤就进来。
那些人进来,龚杍自然不敢动手。
许焕天虽是许家长孙,也是许家最有能力的人,但因为他当年出事后性格变得孤僻,少与人接触,平时又戴着口旧帽子,近些年一直在外为‘先人’办事,老院子里的人,认识他声音的人并不多。
而此时,许焕地,依晰听到声音,他看向了爷爷:“爷爷……”
许启安打断了许焕地的话:“你哥哥能力出众,他应付得来。”
“是,是,他的能力那般出众,又是提前布下机关,怎么可能会对付不了区区龚杍,我看说不定这声音就是龚杍那些师兄发出的,我们不要进去,以免上了龚杍的当!”
许焕地说着,对着身后的下属说道:“你们守着,不要让人进去,一切有大少爷在呢!”
“是。”
近年来许启安也不怎么管事,底下这些人几乎都是许焕地在安排工作,这自然是听他的话。
“我们耐心地等着吧!”
许焕地低头,不再说话。
心思翻了又翻。
许焕地对许焕天早生不满,只恨不得他死。
他与许焕天虽是亲兄弟,但自小不亲,许焕天性子孤癖,发生了火灾后就变得阴沉起来,原本这也还好,可自从‘先人’回来后,这一切就都打破了。
原本,他才是许家默认的继承人,他就是许家第一人。
许焕地握紧了拳头。
冷冷地盯着地面,对于耳边传来的呼救,置若未闻。
许焕天一路向着大门跑去,可就在他快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