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句话都不想说,只是摇头拒绝。“我不想,我不行,我不可以。”
她满心遭郁的回到院子里,看到自己小姘头在侍弄盆里的蔬菜,把大蒜剪出了水仙效果。
话说回来,林楚原本是打算离开的,因为三皇子的神来之笔,这才迟住了。
最近这段时间,荣茵忙着下田,在外面跟阿嫂们栽种辣椒苗,林楚就在家里做做饭,看看书。这叫荣茵觉得她是卖力气主外的丈夫,林楚才是贤惠主内的小娇妻。
她招招手让自家小娇妻过来,“女王大人腿酸了,来揉揉腿。”
林楚对前方的事情已有耳闻,见她如此气闷还是象征性一问:“这么不高兴?要不现在把人追上去暴打一顿。”
说着,果然搬了张凳子过来,让荣茵坐下,荣茵甩掉鞋子,整个人都赖在他身上。
“揍了皇子,那就只能造反了,我可是傻的?”她抚摸着林楚的脸,半真半假的叹息:“我原本还想嫁给三皇子以后,偷他的钱养你,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他今天特意来给我强调了,往日种种,既往不咎,但以后得遵守规矩。”
荣茵随口就来,林楚哑然失笑,果然拿起她的小腿推拿揉捏“放心,我不会教你嫁给她的。”
明面上的皇位继承人,哪有那么容易对付。人在明,你在暗,这就输着好几层。荣茵顿时摆出质疑脸“你真得能行吗?”
话音刚落就嘶得一声,却是林楚毫不犹豫地对准了她腿上的穴位,顿时酸麻胀的感觉席卷全身。
“别乱扭,别挣扎,是你要按按的,这就受不了了?”
“怎么会?”荣茵浑身酥软,手脚都失去力道,嘴上却还要77ZL逞强:“放马过来。”
于是肾上腺反射区遭遇了猛攻。
荣茵是个心里搁不住事儿的人,略微有些麻烦找上,她就会食不甘味寝不安席,夜里反反复复做梦。
红烛昏罗帐,荣茵躺在玉竹席上,因为天气闷热,额头上微微沁着汗。林楚坐在她身边,撩开袖子,看着手臂上那点红花,脸上有些僵冷。
荣茵的梦里,是一场沸腾的闹剧。
“……人家东少是王氏集团少东家,年轻有为,一表人才,人身高一米八,还是海归,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怎么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呢。你是身材特别好,还是脸蛋特别漂亮,脑子特别聪明?要不是我给你出钱上补习班,你能考上重点?现在翅膀硬了是不是!我精心培养你这么多年,你现在就跟我玩这一套?人家灰姑娘还知道嫁王子呢,你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你月薪过万了吗,没有!你五千!”
“哎呀乖宝你不要哭嘛,妈妈也是为你好,除了东少还有配得上你的人吗?没有。人家那身价模样,多少人排着队耍着花招想嫁呢,咱们若真成了亲家,那咱家在圈里的地位可就不一样了。他以前是玩网红,但那不是没结婚嘛,人结婚了就不玩了,你当老婆好好管着不就行了。”
……
看到荣茵睡不安稳,索性点了安神香来,轻轻给荣茵打扇。小姑娘似乎做噩梦了,额上都是汗水,洗白的脖颈上,青筋都凸起来,林楚轻轻拍着她安抚,又拿凉帕子给她擦汗。
如果荣茵还醒着,就会发现他的神色前所未有的怔忪。他原本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人,不能光明正大活在世上的人,甚至不能用真面目站在人前,他早已满身罪孽,浑身血腥——可他偏偏会喜欢她。他披着清风淡月的皮囊,摆着端庄清和的姿态,他自己都讨厌自己,却偏要听荣茵夸他,夸他美好甜蜜。
他不是,荣茵才是。
贺三郎能光明正大的请人订婚,连三皇子都能堂而皇之来说亲,可他——
只敢在无人的时候,低声问,“嫁给我吧。”
“嫁个屁!”荣茵狠狠的踹了被子一脚,终于从噩梦中挣脱出来,神情变得平稳,只是一睁开眼就发现林楚的表情很微妙。
她纳闷的问:“怎么了?”
林楚:“……手酸”
荣茵看看他手里的扇子,顿觉自己得了贤妻,赶紧把大美人的手揽过来:“来来来我给你揉揉,揉揉就不酸了啊。”
次日荣茵睡到三竿方起,神清气爽,面上还带一丝红晕,显然睡得极好,她慢悠悠的爬起来更衣洗漱,推开房门,日光洒落,她用手遮了遮眼,发现林楚正在前院站着与属下交代些什么,昨夜一宿未睡,也丝毫没有损他精神,只是穿了三重深浅绿的衣袍氅衣,显得面上有点缺乏气色。
“小可怜,是不是烦的彻夜难眠?”
林楚若有所思:“我有个想法,或许有点77ZL冒险,但很值得一试”他上下打量荣茵,“有些美人注定是要在青史上留下一笔的。”
荣茵顿时一个激灵,“我怎么觉得你在算计我?”
“怎么会?咱俩谁跟谁呀”林楚亲亲热热的拦着她:“我只是忽然想到袁大小姐现在活像传奇里的貂婵”
荣茵低头看自己,她还真不觉得自己哪里像了。青史留名的奇女子只是阴差阳错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