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报案者所说的相差无几,衙役们就要将“证人”们带去公堂对峙审问。
李氏听了二毛的话,才终于有了些反应,她在纠结要不要捂住儿子的嘴,否认这莫须有的一切,但又怕他受到伤害,毕竟是那群人来找麻烦用二毛威胁她这么说的,虽然给了一大笔钱,不过她没收,本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蒙混过去,却被恰好来她家串门的罗寡妇搅了浑水,她笑眯眯地拿着银子应下了,接着看出来自己不想干这事,就厚脸皮地说可以帮她,前提是要和她银子对半分,趁着她犹豫的空档,衙役已经来了。
二毛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也早已被这些人高马大的衙役吓到,罗寡妇让他说什么就说什么,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这些话可能会要了一个人的命。
姜晚七刚到,就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正着,连忙挤了进去。衙役们以为谁突然冲上来捣乱,纷纷拔刀相向,只是拔出一节,看清来人后又收了回去。
其他人一听到拔刀的声音,皆被吓了一跳,姜晚七却顾不上了,冷冷瞥了一眼面前这对恩将仇报的母子,转头问衙役:“官爷恕罪,小女无意冒犯,只不过我身为刘新戎的姐姐,才刚知道弟弟被抓,就急着想来弄清楚一些情况,不能让我弟弟无故被冤枉。”
“你是他姐姐?”
“正是。”
“那你可知他害了知府大人的儿子?”
“……不知。”这句话包含的信息实在太多,姜晚七如遭雷殁,本就毫无血色的脸上再铺一层霜,“所以,您说的杀人……”
“我们抓他是因为他差点谋害同窗,而杀人一案是在我们将人抓获之后,突然有人来告发的,经查实确有此事,我们是来取证的,从获取的线索当中可知,这个小孩目睹了杀人过程,我们现在要将他们带回去审问对峙。”
衙役语调平稳,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没有掺杂个人感情,像是在叙述一件无关痛痒的事。
“他杀了谁?”
“就是你们村的葛由。”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了,万万没想到,葛由一案都过去这么久了,竟还会在今天重新翻出来,还被人借机告到了刘新戎的头上,他们可是都知道,当时的刘新戎可还是个傻子,怎么会去杀一个成年男人。
周大娘和林叔想替他说句话,但经过刚刚姜晚七的硬闯,有了前车之鉴,他们刚抬脚就被其他衙役拦住了,现场被捂得严严实实,一个视线都不给。
姜晚七眉头紧锁,脸色很不好,不知道是谁会这么报复阿戎,居然把和他毫不相关的命案牵扯到他身上,还有那个知府大人差点被谋害的儿子,好像就是上回找他们麻烦结果被她教训了的纨绔子弟,那阿戎这次被抓就极有可能是被陷害的。可偏偏葛由这个案子……她现在心里五味杂陈的,毕竟真相如何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然空口无凭,现在连真正的凶手都找不到,更遑论证明他的清白了。
她无法,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所谓的“证人”带走,自己却无能为力,只好无功而返。
回去之后她向胡老板说明缘由,请了几天假,在家里待了一天,从早到晚茶不思饭不想,再加上一夜没睡,站起来的时候,眼前黑了几秒,差点没扶稳摔倒。
她不能这样下去,既然想不出办法,那她就只能出去碰碰运气,总之就是一命换一命也得把人救出来。
不过在此之前她得去去人一下刘新戎的人身安全,既然是被陷害,对方为了不出任何差错,很可能半路上就会出手。
姜晚七收拾了一下自己,带了个面纱,方便行事。
直接走正门是行不通的,对方肯定会规避掉所有可疑的人,她现在已经确切地认为刘新戎就是被陷害的。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看守牢房的人也被他们买通了,一听说她是来探视那人的,立马冷脸赶人不予放行,就连给银子都不行了,根本不买账。
姜晚七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求了半天,对方依然无动于衷,一时情急,竟直接打算趁对方不注意冲进去。
她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了两个狱卒的力量,脚还没踏进去半步,就被甩了出去。
姜晚七狠狠地摔了一下,本就没怎么好好打理的头发这下更乱了,几缕发丝垂在脸侧,眼中凝出挫败感,失魂落魄地带上面纱爬起来,一天滴水未进加上一整夜没合眼,她的状态很差,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脆弱不堪。
但也只是看上去,她匆忙离开后,又强打起精神,迅速想了个办法,既然光明正大进不去,那她就偷偷摸摸的。
等了一天又没吃饭,只喉咙发干的时候喝了两口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姜晚七一直躲在墙后,半天都没动一下,颇为耐心,就等着两个狱卒睡着的那一刻。
可惜等了半天,她自己都快要睡着了,那边两个丝毫没有困的意思,依然还在四处走动,没办法,谁让她几乎快两夜没合眼了,撑肯定是撑不过他们的。
姜晚七身形都快站不稳了,后退了半步,脚后跟忽然踩到一块石头,硌了她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