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典过后晏回似乎是信了林行舟并未有什么异常,也不再私下进宫,可林行舟还是日日束腹,生怕晏回再看出去什么东西。从那日后林行舟的身体便大不如前,脸色一日比一日苍白,腹痛发紧更是家常便饭,孕中愁思原本就是大忌,何况林行舟这般。
太医不敢下什么猛药,只得小心滋补着。只是林行舟发觉晏回的态度变得十分古怪,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比之前更为复杂。林行舟想不通,只能更加小心应对。
寝殿里十分安静,林行舟早已解开束腹带斜靠在贵妃椅上,捧着书正看的入迷却突然觉得一阵晕眩。似乎是熏香太浓了。
林行舟撑着腰站了起来,快要八个月的肚子要比寻常孕妇小上一些,孩子却很活泼好动,摸着肚子安抚了好一会儿他才恢复安静。林行舟正准备掐灭熏香,一抬头却猛然发现面前站了个人。晏回眼神冰冷,一步一步走近,站在林行舟面前,一言不发的盯着他的脸。林行舟心脏都要被揪起来一样冷汗瞬间冒了出来,肚子里的孩子也察觉到了父亲的不安突然挣动起来。腹部突然传来痛楚,林行舟下意识捧住腹底,小小的呻吟了一声。晏回却好像突然被叫醒,目露疯狂,无视林行舟的抗拒,一手揽过林行舟的腰另一只手直接向着他挺起的肚尖按了下去,滚圆的肚子瞬间被按的凹陷下去。“啊!好痛!来人……来人啊……啊!”林行舟发出一声惨叫,剧烈挣扎起来,晏回恍若未觉,大手在林行舟肚子上反复按压,“不要……不要……啊……我的肚子……不要按了不要……啊!”
林行舟猛地惊醒,吓得一旁的成荣一个激灵:“圣上怎么了这是,快传太……”“不必了,孤无事。”制止了成荣,林行舟才扶着肚子坐了起来 ,原来是一场梦。只是这梦太真实,腹中似乎还在隐隐作痛。
瞧着快要到早朝,林行舟也没了睡意,就同往常一样缠腹、喝安胎药,等到腹痛渐缓,才整理好自己,准备上朝。
???似乎是因为梦中的场景过于真实,林行舟在看到晏回的一瞬间便觉得肚子开始抽痛了起来,他匆匆别过眼,也错过了晏回复杂的神色。
?????只是今日的早朝,注定无比难熬。
?????鸿胪寺唱入班后,大臣们便纷纷开始奏告,因着进来江南水患的问题,两派大臣吵嚷不休,时常要对骂上许久。大臣们吵的热火朝天,自然也就忽略了皇帝的异样。
?从早朝开始?,林行舟就觉得腹中闷闷的痛着,原本以为是做噩梦惊了胎的缘故,谁知竟愈演愈烈,他只得悄悄将手放在腹底摩挲,过了一会儿,腹痛果然减缓了不少,这才移开手重新挺腰坐直。
????可还没过一刻钟?,林行舟突然觉得肚子由肚脐处传来一阵刀绞般尖锐的疼痛,等到疼痛渐缓,随后而来便是下腹密密麻麻的胀痛,像是在小腹处塞了一块石头,又坠又涨。这般反复两次后,林行舟自然也发觉了今日的腹痛不寻常。
可龙椅太大了,连个能靠着的东西都没有,林行舟只能一手撑在身体斜后方,另一手抵在腹底,悄悄打圈按摩肚子。此时若是解开束腹带,便能看出林行舟的肚脐比以往低了三分,这是临盆在即,正处于阵痛之中的征兆。
因着长久束腹,林行舟的胎水要比寻常妇人少,可胎儿却养的好,以至于他胞宫中空间原本就小,胞宫一旦收缩会更加痛苦,分娩时定是要吃够苦头。
林行舟觉得肚子一阵一阵的发硬,为了缓解产痛不停的顺着肚子,却不知道这样只会加速胎儿的下行,加快产程。不多时,原本被束腹带兜住的下腹就露了出来,却因着林行舟坐着的缘故,只能沉沉的坠在大腿上再难下行分毫 。
下腹从束腹带掉出来的瞬间,林行舟就感到了一股坠感,像是肚子里的石头要掉落一般,不得不弓起了腰以减轻这种拉扯的痛楚。
肚子里的痛愈发强烈,几乎没有了间隙,林行舟也越发慌乱。
不应该的,怎么就要生了呢。 这还不到八个月,怎么就……不应该的……不应该的……
电光火石间,林行舟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抬头向晏回看去。安胎药……到底是安胎药还是催命散……
晏回站在下面,从早朝开始便一直关注着小皇帝的一举一动,看到小皇帝身体一颤,手抚向肚子时晏回就知道,药生效了。
他眼看着小皇帝痛的脸色惨白、坐立难安,看着他无意识的向前挺起肚子,咬着下唇费力吞下呻吟,看着他猛然望向自己,眼神从慌乱变成绝望。
晏回没有躲开小皇帝的目光,面容平静。
我给你的机会,若你生下来是个活的,我便不计较你的算计了。他想。
可林行舟已经无力思考。他的身体承受不了那碗浓浓的催产药,在一个短暂的阵痛间隙,他发现自己的肚子突然缩成一团,紧接着狠狠往下一坠,伴着下身传来的濡湿感,腹痛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顶峰。
他再也忍受不住,眼前一黑呻吟出声,从椅子上歪了下来。
等到林行舟再恢复意识,已经回到寝宫,被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