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陈诺感到一双有些略嫌冰凉的手放在了她放在门把上的手上,她手微微一颤,赶紧收了回来。她不适应这样突如其来的亲密。
耳边传来段臣若低沉而好听的低笑声:“我想你。”
陈诺回过头去,有些难以置信却又掩不住心中的狂喜,但当她的眼睛对上他的时便又开始失望起来。对啊,他是醉了的。这个人的酒量不小,但一旦醉了总是会做些出人意表的事情,做完之后又总是会忘记。比如她第一次听到他唱歌,一曲《外婆的澎湖湾》硬是被他唱的五音不全。
而且,他是在想谁?反正不会是她,陈诺。
这一次,也是吧?
“段学长,你醉了。”只有醉了的时候,那双醉人的淡漠眸子才会出现这般夺人的光彩。
“叫我臣若。”吻若一张密不通风的网紧紧的压了下来,笼罩在陈诺的身上。那吻既轻又急,一点一点咬噬着陈诺的身和心。他的怀抱散发着他独有的味道和清香,她一向喜欢,却从未像此刻般靠近,也从未像今日般温暖。令人忍不住想要靠近靠近,再靠近。明知不可以,却一如既往的控制不住那颗想要靠近的心。
“陈诺,留下,陪我。”
她想,就这样吧,就这样吧。最后一次,让我沉沦。什么道德,什么背弃,什么一切的一切……她的爱情,应该有个结尾。再接着她就想这就叫做报应,谁叫她总是嘲笑平澜那花痴写滥情小言的时候总写的,男主人公一叫女主留下来然后就干柴烈火咋地咋地了。现在,终于轮到她这个她自以为理性的女人——
理性,个屁!
最后,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放弃了挣扎。没有看到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散发出的一如既往的淡漠,却带着怜惜与□。
“真的是一个卑鄙的侵略者。”进入陈诺散发着他眷恋的味道的身体时,段臣若如此说道。只是昏昏沉沉的陈诺没有听到。
生物钟是准时的清晨6点半,准时醒来时,原本一夜缠绵的人早已不在身边。白色的床单上面有点点的暗红,显示着昨晚一夜的激狂。
忍不住苦笑:一切都是自作自受。而他们两个人,都疯了。难道还要指望疯了的人来做出什么吗?
来不及吃饭,第一件事便是到医院排队买事后避孕的药物。身体虽然不适,但一夜欢愉所带来的任何后遗症都是她所不想看到的。她不自禁的摸了摸肚子,想着也许这个时候已经有个小宝宝在肚子里了吧?虽是痴人说梦,但也如此痴望。忽然想,若真是如此,该是多好。
如此想着的时候,已经排到了她。
无聊的听着医生说着些什么注意事项,然后跟医生借了杯水,赶紧服下。幻想归幻想,她的害怕她比谁都清楚。
再也不能和那个人有任何的瓜葛。那春风一度就当是一夜春梦,对彼此都好。至于下午……无论如何,她都应该和慕来说清楚。但结果如何,都随他。
但结果往往又是啼笑皆非。
她还是结婚了,对象不是和她算是谈了半年多恋爱的迟慕来,却是457天不见的段臣若。她是有点傻,但也大约知道自己是被算计了的。她陈诺何德何能,竟然被两个大男人联合起来算计?
中午的时候她来不及回去便约了迟慕来在餐厅见面。
陈诺是个急性子,说不出什么拐弯抹角,坐定后只是沉默了一小会便要开口。她要告诉他,昨晚没回去的事情,告诉他自己与段臣若的纠葛,告诉他她的决定……但没想到她还没开口便被迟慕来占了先机。
“你昨晚遇到若言了吧?或者说若言回来找你了?”迟慕来还是一如既往的体贴,他的存在像是哥哥而不是一个情人,但偏这种相当于阶级同志般的感情在他人看来又是暧昧的不行的感情。
“嗯,可以这么说。可是他不是特意来找我的。”听着若言这个名字总觉得有些别扭,“他叫做段臣若,是我大学里的学长。”
“终于肯跟我说了?”迟慕来的语气有点调侃,一派的轻松,好似逮到别人小秘密的坏孩子。
“礼尚往来啦礼尚往来。”他都给她看他最私密的信件,她怎么能这么小气?再说了,这次是她对不起他先。她想了想便把所有自己的小心思都说了出来,最后还不忘总结一句,可怜巴巴的说:“我很可怜吧!”
看着陈诺那小鹿斑比般假装的很可怜的眼神,迟慕来突然很想翻白眼,道了一句:“你这哪里是可怜,你这分明是笨!你妈果然没说错你。”
这两个人,分明心里面都有着对方,偏偏一个眼睛被猪油蒙住了;而另一个则是典型的爱情白痴,连自己的心都搞不清楚。其实说白了就是一对笨蛋做成了窝。但这两个人的事情必定得由这两个人自己看清楚,否则别人说什么都是白搭。就陈诺那死心眼的程度,别人说什么她压根就不信,整天就会说自己的感觉啊什么的,其实她的感官最差劲。
最后迟慕来也总结了一句:“小诺,你和段臣若真是天生一家子的。”
听到这陈诺忽然黯然:“谁跟他是天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