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长风的资深级学生来说,军训检阅仪式这天不仅是新生的狂欢日,他们老生也会放纵一把,长风校内有个地下俱乐部,这天会进不少新鲜货。
爱玩的钟鸣危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跟周半知和洛诫勾肩搭背离开时还意思意思地叫了江絮,但江絮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捧着本《百年孤独》在那儿读。
他看的书总在换,也不知道看进去多少。
白伏对俱乐部的小游戏也没多大兴趣,只不过钟鸣危去了,那他也不会缺席。从江絮旁边经过的时候他瞟了一眼,江絮握着的笔尖正好在崭新干净的书页上落了漆黑的一点,点出一句话来:
我们的正常之处,就在于自己懂得自己的不正常。
俱乐部今年的货色还是老一套,钟鸣危没多大兴趣,反倒是白伏看中了一只小白狼,通体雪白,目中无人,和他一看就是同类。
学校不让养宠物,连流浪猫流浪狗的影子都少见,白伏上来就想养狼,也不知道怎么能瞒过宿管。况且宿舍里还有只小羊,也不知道会被吓成什么样。
想到这里,钟鸣危轻轻笑了一下。
“笑得这么狡诈,你又想干嘛!”周半知离他远了一点。
群众的呼声在此时响起,几人微微凝神,目光落在高台上缓缓升起的笼子上,金色的牢笼挂满了银白色的羽毛,华丽至极,众人的呼吸随着笼子的升起而屏住,下一秒,一阵阵失望的唏嘘响起。
“艹,还是什么都没有。”
“年年都这样吊人胃口,真没意思,老板再这样下去迟早要被套麻袋的!”
“真没意思。”周半知趴在洛诫肩膀上,“早知道还不如爬墙出去呢!”
“没戏,今天孟老师不说了嘛,学校已经让学生会把那堵矮墙的监控修好了,全天候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控着。”洛诫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靠!什么时候的事?”周半知直起腰杆追问。
“就今天中午,老赵亲自带着学生会的去弄的。”
“哦豁~”周半知幸灾乐祸的一声,“北宿那帮人惨了。”
“这回谁撞枪口上了?”钟鸣危眉毛上扬,显然也很乐意看到北宿的人倒大霉。
“就那个杂交品种的方巍,带着他们班一群新生出去了,他们惨了嘿嘿,不过说起来……里面还有个咱南宿的人啊。”
“就你们宿舍新来的那个。”
钟鸣危得意的表情僵住了,他下意识摸手机,口袋里空空如也。
宿舍里,江絮的《百年孤独》在桌上被风吹得漱漱作响,他搬了张椅子躺在阳台数星星,温柔的目光像星光一样凉。
江絮手边的小圆茶几上放着一杯热拿铁和两个手机,一个是他的,一个是钟鸣危的。
一个多小时前,钟鸣危安排去帮他监视新室友的小跟班发来消息说,新室友跟方巍他们VIO了。
那会儿钟鸣危几人刚准备从宿舍出发。
真是丢三落四的坏毛病……江絮似无奈的地叹了口气。
现在去的话,晚了吧。
……
6069房间,场面一度很诡异,只有床上男女交媾的声音如此清晰,钟鸣危只觉得怒意翻腾,脸色完全沉了下来。
“你们找死!”
“嗨,小朋友,打扰别人办事可不道德噢~”
钟鸣危可不管道德不道德,直接动手。
友好交流被粗鲁地打断的维克西斯不高兴地问班斯,“利恩海鲁西少爷,这个小朋友能杀吗?”
语气寻常得仿佛在问今天会不会下雨一样。
“他是钟万国的小儿子。”
“谁?”
“外交部部长。”
“OK……我猜利恩海鲁西先生应该会更想看到你们友好互动的场景。”维克西斯一闪神就被钟鸣危抡了胳膊一拳,打回去之后立马龇着牙问:“那外面那个呢?他好吵。”
“他妈的钟鸣危,你在里面跟谁打架呢!”想到某种可能,方巍差点炸了,声音响得跟炮仗一样,“你他妈的敢动我学神一根手指头老子要你命!”
他那腿就跟钢筋做的一样,把门踹得砰砰作响,好在VIO的门够结实。
“外面是方毅华的独生子。”
“……shit!”一个外交部一个国防部,这俩小朋友真会投胎!
维克西斯是专业的杀手,顾忌钟鸣危的身份没有下死手,两人也算有来有回地打了半天,但总归年轻经历少的钟鸣危要惨些。
屋内被两个疯狗一样的男人搅得一片狼藉,只有班斯完全没被波及到,甚至连偶尔分他们一个眼神都觉得奢侈。
也许是花光了力气,也许是觉得羞耻,姜流轻轻趴在姜初身上,安静得像只小奶猫。因为头是侧着的,班斯看不见她的表情,视线沿着漂亮的背部曲线往下滑,在两人紧密相连的部位停顿了一瞬继续向下,最后停在那双绷紧着隐忍着欢愉的莹白趾尖,目光微凉。
在